商沅先暗示冯公公停下杖责,大步走近殿里,急道:“陛下,臣刚从春和宫赶来,外头大殿有十几人,难道您都要杖毙么?”

霍戎并未抬头看他,只冷冷道:“你若是给他们求情的,立刻闭嘴出去。”

“臣知道陛下因猫伤怀,但猫死不能复生,陛下又怎能因此就处决杖毙宫人呢?”商沅说罢,见霍戎只是面无表情的注视着他,只能硬着头皮接着往下说道:“再说……那猫已经活了十几年了,也算是寿终正寝了……吧!”

“……您失去的只是一个寿终正寝的猫,而殿外之人失去的却是生命啊!陛下!”

霍戎冷冷望着商沅,声音没有丝毫温度:“商沅,杖毙是朕下的命令,你竟敢让他们停了行刑!?你在朕眼皮底下都敢阳奉阴违,朕还真是小看了你!”

那猫,少年也曾抱过,爱抚过,可少年并无多少哀戚之色,反而为不相干的人求情。

霍戎恨极了少年这模样——

似乎那些往事在他心里都轻如鸿毛,不值一提。

商沅懵逼:“……”

他只是看那些人受刑很惨,示意冯公公停了行刑而已啊……

可这一幕落在暴君眼里,是不是就成了自己当面一套背后一套,不敬皇权了?

想到那句阳奉阴违,再想起原身和太子的牵扯,商沅登时背脊一凉。

霍戎森冷道:“让他们接着行刑——君后也回春和宫安歇吧,若再擅自干涉不该过问的,休怪朕无情。”

冯公公心头一紧,立刻给商沅使眼色。

一时间,窗外又传来沉沉的责罚声。

商沅气血上涌,指尖轻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