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主在军中当细作的事卫国公也不晓得,他一直觉得原主还在宫中学“规矩”,为嫁给太子做好准备。

皇帝这一年多早被燕王困在了行宫,本想着太子早晚要称帝,原主也能当个君后。

可如今太子倾覆,这些人怕是要急不可耐的和原主撇清关系。

果不其然,商沅刚刚踏进去,已经听到争执声,有道女声格外娇媚:“夫君,如今京城这么乱,阿沅又是准太子妃,那燕王又生性残……”她顿了顿道:“这时候把人从宫里接回家,难道这不是把祸水往自己身上引吗……”

“夫人,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愤怒也无法遮掩这道女声的柔软:“如今大局正乱,哥哥在宫中无亲无故,再说他还不是太子妃呢!!为何就不能接他回家!”

她抖着声音,似乎在恳求:“爹,沅哥哥也是您的儿子啊……”

立刻有人阴阳怪气打断她:“蒹葭,你可别糊涂,你哥是国公府的公子,也是朝廷的准太子妃,他身份尊贵了这么多年,我们可什么好处都没落着!怎么?如今江山易主?他就想拍拍屁股跑回家连累我们?!”

谁不知道那燕王是个残暴嗜杀的主儿,太子和他素来有旧怨,商沅这个太子妃也八成下场凄凉。

“他既然是太子妃,那自然要做好殉国殉夫的准备。”女声咄咄逼人道:“他若落个干净,那是为家人尽孝,也是替咱们国公府尽忠!我要是他,为了不连累家人,早就一根白绫吊死在宫中了!”

商沅听到此处,嘴角的冷笑愈发清晰,原主是个讨好型人格,对父母向来恭敬顺从,如今遭难,这些所谓的家人却要置人于死地。

“对!”卫国公威严的声音响起,终于一锤定音:“阿沅是准太子妃,迟早要嫁进宫,既然已经是皇室的人,就该一死保全名声!怎么能再接回来?”

“你们不去接,我去接!”蒹葭看无人去宫中接哥哥,嗓音登时染上了哭腔:“南屏,去备马。”

“拦住她!”卫国公倏然冷下脸:“不成规矩!如今社稷倾覆,陛下生死未明,眼看燕王就要入京了!你哥哥既然是准太子妃,就该懂如何取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