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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杂草茂盛,屋子里也没好到哪里去。

寻了半天,才找到一个墙角不会漏雨。

砚书生起火堆,孙嘉裕靠在墙角,打开酒壶后,本想一饮而尽,却被醇厚的酒香给惊住。

过了好一会儿,孙嘉裕哈哈笑了起来,他虽在官场三十余年,也官至一品太傅,可为官这么些年,却鲜少有人能懂他。

大半生过去,孙嘉裕常常与酒作伴,本以为到了偏僻的临水镇,往后再也品不到美酒,不曾想还有这个惊喜,“砚书,你明儿去找人翻新院子,咱们以后,就定居这里了。”

砚书又没忍住,“太子不是说了,等他登基后,就派人接您回去。眼下不过是权宜之计,您怎么”

话说一半,看到主子越来越黑的脸,砚书马上住了嘴,转而道,“您说得怎么就怎么,我都听您的。”

一夜的春雨过去,难得迎来了天晴的日子。

叶欢开业的时候,又看到了昨日的老人家。

老人家要了一壶酒,便静静地坐在靠窗位置饮酒。

往后半个月,老人家每日都来要一壶不同的酒。

日子久了,大家便会好奇每日来喝酒的是谁。

最后还是李大婶给打听出来。

这日傍晚,李大婶给叶欢送来一条鲤鱼,顺便说到了孙嘉裕的事,“我听娘家侄媳妇说,日日来你酒馆的老人,叫孙嘉裕。他并不是我们临水镇的人,而是早亡的发妻和我娘家侄媳妇有点亲戚。听说他读书很厉害,高中过榜眼,后来带着发妻去了盛京当官,便和这里的亲戚断了联系。”

“三十几年过去,认识他的人不多了。”

“我听人说,告老还乡应该是敲锣打鼓,光耀门楣的事。可他如此低调,还住在那种破院子里,更像是被罢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