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一股热血冲上脑仁,萧青鸾身形微晃,掌心撑在一旁圈椅靠背上,咬牙问:“你娘可有说过,是何人所为?”
翠翘唇瓣颤抖着,她紧咬下唇,紧绷的唇线洇着血晕。
“是国师。”三个字艰难地从齿关蹦出来,翠翘的头垂得更低,整张脸埋在阴影里,嗓音低哑到勉强辨清,“奴婢出身不祥,求公主赐死。”
“茜桃,扶她起来。”萧青鸾扶着她另一只手臂,将她按在圈椅中,盯着翠翘,正色道,“不祥之人不是你,而是那个假装祥瑞的伪君子,不要再告诉第四个人,等着本宫替你报仇。”
多年秘密说出口,翠翘哭得不能自已,萧青鸾令她下去歇息两日,只留茜桃在身边服侍她沐洗。
身子没在洒着艳红花瓣的浴桶中,只露出细滑纤巧的肩头,衬得萧青鸾骨如玉,肌赛雪。
她闭上眼,靠在浴桶壁,想着翠翘的事,又想到曾盛行十余年的供女庙,不寒而栗,恨不得即刻对国师抽筋扒骨。
可惜,她不能传召那些曾做过供女之人,去探查国师罪证,否则无异于在她们心口再捅一刀,打破她们原本已平静的生活。
或许会有人同情她们,更多的,会是刀子般的眼光和闲言碎语吧?
往常萧青鸾沐洗,总是轻松自在,眼下却是一脸痛色和凝重,茜桃明白她在为翠翘骇人听闻的身世伤神。
“公主,奴婢打听陆修公子的消息时,无意中得知一事。”茜桃舀起一瓢水,浇在萧青鸾颈后墨发上,替她梳洗着,试图将她思绪引开。
陆修?萧青鸾睁开眼,差点把这人给忘了。
“什么事?说说看。”
茜桃想了想,凑近萧青鸾耳侧,轻问:“公主可曾听说,蔺家人不能生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