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萧青鸾合上眼眸,背靠车壁,心绪异常宁和。
对首,齐辂愣愣凝着她,揪紧的心松弛下来,悄然没入漆暗的深渊。
天色渐暗,萧青鸾本想宿在驿馆,可驿馆间消息传递迅速,只怕没几日,江南那边便会得信,知道长公主和监察御史要去。
答应过皇兄,不单独行动,不胡闹,萧青鸾果真不闹,转而投向镇上客栈。
客栈条件简陋,即便是最好的厢房,也不及公主府的下人房。
“公主,要不咱们还是回京吧?您长这么大,哪儿受过这种罪?”茜桃细细打扫过,又重新铺上自带的锦被,仍是红了眼眶,“若是陛下看到,或是林嬷嬷知道,不知多心疼。”
一日待在马车上,她能忍得下去,却浑身不舒服。
翠翘坐在小杌子上,替她捏腿揉肩,萧青鸾抬起酸软的小臂,指了指后颈,翠翘便又换了手法,替她按揉后颈。
“无妨,本宫没那么娇气,别人住得,本宫也住得。”萧青鸾冲茜桃摆摆手,“去打些水来,本宫沐洗过便歇息,你们也好早些歇下。”
“奴婢这就去。”茜桃匆匆退出去,房门吱嘎合上。
翠翘按揉的力道正好,萧青鸾慵倦地闭上眼,几乎就要睡去。
“公主洗了再睡吧。”翠翘怕她没沐洗,睡不踏实,“奴婢给您说说京城的事,醒醒神?”
“唔,说吧。”萧青鸾语气含混娇懒,连眼皮也懒得动一下。
“齐家表小姐的事,公主可还记得?事关睿王,奴婢特意让人盯着些,本以为她想做侧妃是传言,不想竟是真。”
听到谢冰若的事,萧青鸾的理智倏而拉回,睁开眼,望着翠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