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妹妹好惨。
魔尊就是个负心人大骗子,害得妹妹神志不清,举止失常。
廖徐行不禁悲从衷来。
他那么好一个妹妹,怎么就就被魔尊害成这样了!
他实在是有愧于妹妹。以前妹妹被爹欺负,他无能为力,只能装死,其实心中一直有愧疚。现在他脱离了廖家,却遇到了魔尊。
他还要继续装死吗?
廖徐行坚定了意志。
不,身为兄长,他要变强,他要补偿妹妹,温暖她冰冷的心,为她撑起一片天空。
虽然他修为低微,但他也要贡献出自己的力量。
廖徐行抱起琴,他要为初霁唱一首治愈的歌谣,唤醒她,为她助阵!
山中,初霁和荆恨月打不可开交,灰尘满天,落叶碎木席卷。
就在此时,一道凄厉的声音传来,廖徐行嘶吼着,咆哮着,手上悠扬清脆的琴生生被他弹成歇斯底里的曲调:
“你明白了真相!就别再彷徨!砍死感情骗子!时间会治愈受过的伤!”
狂风骤停,初霁和荆恨月同时顿住,青剑凝滞了,仿佛天地间只剩这道仙乐。
“…………”
荆恨月美得张扬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一种名为尴尬的情绪。
而初霁自己,尬到当场抠出一栋楼。
祁镇基建,以后就靠廖徐行了。
就连青剑也听傻一般,愣着不砍人,静静欣赏。
两人一剑望着廖徐行深情献唱。
廖徐行从沉浸式歌唱中微微睁开眼,
怎么不打了,打啊!
妹妹,干翻他!
荆恨月丢出他的剑鞘:“拿着。”
初霁一把接住,趁机将青剑塞进去。
这剑鞘通体以赤玉制成,上铭刻着层层禁制,一看就是稀世珍宝,魔尊走到哪里都不离手。
据说常家曾经还试图抢过。
就这么轻描淡写给她了。
青剑终于安分下来。
初霁叹了口气:“这剑还是以前的版本好使点。”
荆恨月抬眼看着她:“你有什么要说的。”
初霁满头雾水,搞不懂大小姐又发什么脾气:“你指哪方面?”
还在装傻?
荆恨月蹙眉:“你没听外面怎么说我?”说他是个男的。
初霁想起施清润所言,恍然大悟,笑了笑:“谣言止于智者。”
荆恨月冷眼看她。
初霁拉着荆恨月的手:“就算他们说你是我夫人,我俩也少不了一块肉。”
荆恨月:“……?”
什么时候的传闻?
荆恨月蹙眉:“不是。”
初霁赶着拉廖徐行回去审问,随口接话:“不是什么?”
荆恨月看着她,冷笑道:“我是个男人。”
初霁诧异地扭头看了他一眼:“你还在生气?”
“没有。”荆恨月的声音硬邦邦。
初霁摸着额头,得了吧,说没就是有。
这语气好怪,大小姐又要作了。
赶快搬出亲亲大招。
初霁凑近了,扣住他的手,踮起脚尖近距离对上他的眼睛,嬉皮笑脸道:“好啊。你是男人的话,我就封你做第一夫人。”
荆恨月猛地后撤,琉璃眸闪开初霁的对视,阳光照耀下,仿佛生出大片红莲火光。
他生硬捏着剑柄,忽然意识到自己的异样,赶快扭过头,像一只高贵冷艳蔑视众生的凤凰,慢慢嗤了一句:“你想得美。”
初霁怎么不敢想?
她都在万象之灵里看见男版荆恨月了,还差点被他诱惑。
初霁还有些尴尬,摸了摸鼻尖,但这件事过去不少时日,初霁冷静下来后,理智回拢。
放下心结最好的办法,就是把这事说开。
她望着荆恨月,叹了口气。
男版荆恨月……下次不知道能不能再见。估计是不能了。她通过了万象之灵的考验,入北境畅行无阻。
绝版的荆恨月,就这么和她说再见了!
初霁拉了拉荆恨月袖子:“姐姐,话说你第一次进万象之灵时,有没有通过月亮湾?”
荆恨月顿住:“有,怎么了?”
初霁状似不经意问:“你在湖中看见的人是谁?”
山中鸟雀啼鸣,风声鼓动。
初霁抬眼,又拉拉他袖子:“怎么不说话?”
荆恨月飞速瞥了她一眼,转回来,双唇微张又抿起,片刻,他拖着语调,漫不经心道:“不告诉你。”
初霁:“???”姐姐还有了小秘密?
她本想借此机会,说她看到的人是男版魔尊,正因为是姐妹,才没有掉进万象之灵的陷阱。
可现在这叫她怎么说出口。
荆恨月瞟了她一眼,又瞟她一眼,反问:“你想说什么?你经过月亮湖,看见的人是谁?”
初霁咬牙:“你都不告诉我,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荆恨月眼底忽然闪过笑意,唇角也抑制不住上扬,轻飘飘道:“果然是我。”
初霁脑海轰的一声,自己主动说出口,和被对方猜中,天差地别。
她板着脸道:“不是你。”
荆恨月看她那样就不信:“哦。”
初霁威胁她的姐姐:“真不是你。我看到的是个男人。再说我就不哄你了。”
荆恨月唇角的笑容渐渐落下,仔细望着初霁,发现她并未说谎。
他咽了咽,脑海中闪过月亮湖的景象,低声问:“谁。”
初霁叹了口气:“你没见过。”
这世上根本就不存在男版荆恨月,所以没毛病。
荆恨月盯着她一摇一晃,信誓旦旦的脑袋顶。神色暗了下来。
他猛地甩开初霁的手,提剑向反方向,扭头就走。
初霁被他甩懵了,大小姐生气了?
又生气?
初霁一头雾水,搞不懂荆恨月又怎么了。
姐姐好是好,她叫一声就来,她砍姐姐,姐姐还送她剑鞘,还让她随时随地吸吸,但就是太作了。
正常人都受不了。
隔着十丈的林子,初霁暗暗嘀咕一句:“走呗。谁爱哄谁哄去。”
她也扭头就走,拉住廖徐行,办自己的事去。
身后,荆恨月停住脚步,背影僵硬,好似想回头,又好似在等初霁追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