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不是都是买的。”十福晋道，“有的是小阿梨送的。”

“送？”八福晋一听这话就觉得不大对劲儿，小阿梨怎么可能送果子。要知道八阿哥去随心铺子买东西，都要翻倍的价格。

八阿哥府的人去随心铺子买东西，也是翻倍的价格。除非那个铺子里的伙计不知道那个人是八阿哥府的，八福晋让人去买果子，每一次都是让不同的人去买果子，或者是找外头的人帮着买。

八福晋可不想给小阿梨送去那么多银子，小阿梨的银子最后都到太子的手里。太子到时候再利用那些银子做事情，压制八阿哥，那怎么可以呢。

因此，八福晋宁愿麻烦一点，也不愿意让小阿梨多赚她的钱。

“对，就是送的。”十福晋不傻，她不认为八福晋会随随便便来看她。要知道八福晋一向都比较高傲，八福晋是王府的外孙女，十福晋虽然来自草原，但是十福晋到底势单力薄。

十福晋不像是八福晋那般得夫君的宠爱，十福晋和十阿哥之间的关系没有那么好。十福晋不是很想十阿哥卷入夺嫡之中，奈何十阿哥就跟八阿哥走近，十福晋劝说不了。

那些人总喜欢说那都是男人的事情，让女人别管。

“也不知道小阿梨今儿要不要过来。”十福晋笑着道，“就在两府中间的那一堵墙那边。她还打了一个洞，不过那个洞是大白鹅走的，她的猫有时候也走那边。”

“是吗？”八福晋没有想到十福晋直接说这些话，根本就不用她旁敲侧击。

“不如我们过去那边坐坐。”十福晋道，“那边坐着也能聊聊，要是小阿梨来了，也能看到。”

“你这么喜欢她？”八福晋问。

“小阿梨那么乖巧懂事，谁不喜欢呢。”十福晋道，“小阿梨还送了我不少果子，我院子里的那些亮亮树，还是小阿梨送给我的。”

“……”八福晋见十福晋说得那么坦然，可她还是摸不透十阿哥和太子之间到底有没有别的联系。

八福晋没有少帮衬八阿哥的，她的脑子也很好用，不光光是只有美貌那么简单。

“那就去瞧瞧。”八福晋没有说不过去，正好趁此机会瞧一瞧那边。她想着十福晋开口说让她过去，那么她多半看不出什么问题来。

有的事情就是这样，明面上都被清扫过痕迹，只有私底下瞧的时候才能瞧出东西来。

“小阿梨也快生日了，都不知道该给她准备什么东西。”八福晋问，“若是准备得不好，她哭到皇上那儿，可不好。”

“那就准备得好一些。”十福晋认为小阿梨很好带，她让人给小阿梨准备吃的，小阿梨都很乖巧地吃着，小阿梨就没有说这也不吃那也不吃的。

十福晋先前还问小阿梨喜欢什么礼物，小阿梨说让她多陪着她玩玩。

瞧瞧，多么简单的要求啊。

至于小阿梨去太和殿闹，那必定也有其他的理由。

十福晋知道这些人必然想着如何对付小阿梨，只不过皇帝宠着小阿梨，他们都不敢伤害小阿梨。

“……”八福晋发现十福晋还是那么能噎人。

不是他们不准备好一些，而是无论他们准备得多好，小阿梨都能找出他们的问题来。他们给皇帝送礼，皇帝都不挑他们的毛病，小阿梨一个晚辈就喜欢在那边挑毛病。

十福晋可不管八福晋多么强，也不管八阿哥多么宠着八福晋，她不喜欢的话，她就直接说。

小阿梨那么不喜欢八阿哥等人，那也正常。二阿哥被废了之后，朝堂上都在说要立八阿哥为太子，大街小巷的人都在说八阿哥要当太子了，说八阿哥当太子比二阿哥当太子好。

小阿梨又那么聪慧，能感觉到别人的善意和恶意。那么小阿梨不喜欢八阿哥，那不是很正常么。要是太子再一次被废，小阿梨是太子的女儿，那么小阿梨也不可能过得很好。

十福晋想要是自己，自己一定也非常讨厌八阿哥。

一行人才到这个院子，小阿梨就来了，她还抱着一个大柚子来。

“讨厌的人呀。”小阿梨看到八福晋之后，就确定八福晋不是自己喜欢的人。

十福晋仿佛没有听到小阿梨的话，也不觉得八福晋有多么尴尬，只道，“正好她过来，又想着要给你准备什么样的礼物，就过来了。”

“可以直接给银票吗？”小阿梨问。

“可以的。”十福晋转头看向八福晋，“说起来，送银票确实方便，也不用出去挑选东西，只管用张红纸把银票包起来。实在不成的话，再用个木匣子装起来，那也就显得厚重一些。”

八福晋就没有听人说送生日礼物直接送钱的，但她还不能说小阿梨有错，要是她说小阿梨不好，那些话传进了皇宫，那可不好。

“那就让你八叔给你送银票。”八福晋轻笑。

“要让九叔也送啊。”小阿梨道，“他们都是一伙的，得一块儿送。要是不送的话，我就哭给他们看，他们不要我这个侄女啦。”

“……”八福晋就没有见过这么难缠的小孩子。

等着吧，等小阿梨长大一点，要是小阿梨还这么要东西，那就不一样。别人都会觉得小阿梨胡搅蛮缠，主要是小阿梨还是小孩子，别人就想着小阿梨还小。

好一个还小。

八福晋就觉得很憋屈，一点爽感都没有。

“我可凶可凶了。”小阿梨还朝着八福晋鼓嘴，“非常凶，非常凶。”

十福晋被小阿梨给逗笑了，就小阿梨这样可爱的小孩子，还说凶。要是小阿梨这样都算凶的话，那么大家都很凶。

“凶着呢。”小阿梨露出了她的小牙齿。

“好，好，好，你很凶，凶着呢。”十福晋轻笑，“凶凶的小阿梨要不要吃点糕点，用你锋利的小牙齿，凶一下。”

“要的。”小阿梨点点头，必须凶一下。

八福晋看着十福晋那么宠着小阿梨，颇为无语。而八福晋还不能说不让十福晋宠着小阿梨，她来这边就是要看看十福晋如何的，她算是瞧见了，十福晋没有多跟太子妃多接触，可十福晋跟小阿梨多接触。

谁知道十福晋会不会利用小阿梨当一个渠道，八福晋认为他们还是得放着十阿哥夫妻一点。也许这一对夫妻就是想着到时候两边都能得利，十福晋的身份不一样，是草原来的，这本身就算是保命符。

“吃榴莲吗？跟我一样凶的榴莲。”小阿梨拿出了一个榴莲，榴莲浑身都是刺。

八福晋不是很喜欢榴莲，榴莲的气味重，可她知道小阿梨拿出来的果子都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