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阿哥没有说自己亲眼瞧见的，他认得太子，那个人就只是穿着太子的衣服，不是太子。他不能说自己本人看见，只能说是下属看见。

到时候，要是有问题，九阿哥就说听岔了，又或者是那个人就是穿着太子的衣服，这才让人误会。

“太子不肯把树拿出来，却拿去卖，是何道理？”九阿哥故意在皇帝的面前说。

九阿哥知道皇帝想到太子那边的东西，但是太子就是没有交出那些东西。太子还喜欢和稀泥说是要小阿梨同意才可以，九阿哥看分明就是太子不让小阿梨同意。

“你亲眼瞧见了？”皇帝问。

太子变了很多，还直接在朝堂上说：你们以前不就喜欢捕风捉影，不就喜欢说苍蝇不叮无缝的蛋，怎么，轮到你们，你们就受不了了啊。

皇帝最近收到不少奏折，那些奏折就是花式弹劾八阿哥弹劾九阿哥的，还有花式弹劾八阿哥那一系的朝臣的。

太子似乎打开了了不得的机关，懂得了各种怼人。

皇帝还不能说太子有多错，他只要稍微想想，就知道以前那些弹劾太子的奏折有多么荒唐。别人能那么弹劾太子，太子当然也能那么弹劾那些人。

太子不但是让其他人花式弹劾八阿哥，还亲自去弹劾。说什么要光明正大一点，他跟八阿哥之间有矛盾就有矛盾，多么明显的事情啊。

“……”九阿哥没有想到皇帝会如此问。

“亲眼瞧见了？”皇帝又问一次，脸色也冷了一点。

“奴仆瞧见的，见着人穿着太子曾经穿过的衣服，怀里还抱着一个孩子，想来是小阿梨。”九阿哥道，反正他没有说那个人一定是太子，他也就是那么想。

皇帝随即就知道九阿哥的意思，那就是九阿哥根本就没有看到，奴仆说什么就是什么。不，应当是九阿哥添油加醋了。

“小阿梨今天确实不见了。”皇帝道，九阿哥是不是早就让人盯着宫里，知道小阿梨在这个时候不见了，所以九阿哥就来说是太子把小阿梨带出宫。

太子不但把小阿梨带出宫，还带着小阿梨卖树苗。

皇帝自己在这些人是不是就是傻子，是不是就是不懂得思考的人。九阿哥若不是让人盯着皇宫，盯着东宫，那么九阿哥又怎么可能那么快就知道小阿梨不见，还说这样的话。

“……”九阿哥听到这话，就感觉有点不大对。

“小阿梨不见了，你们不是想着去找她，却想着太子抱着她出宫卖树，是何居心？”皇帝对九阿哥很失望，小阿梨就只是一个九个月大的小孩子，这些人就开始算计小阿梨。

“皇阿玛，儿臣不敢扯谎。”九阿哥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你们扯的谎还少吗？”皇帝直接拿着桌上的几本奏折就朝着九阿哥扔过去。

九阿哥被皇帝的举动惊到，就只能跪在那边低头。他原本想说自己有证据，可他能有什么证据，找几个人说有人穿着太子的衣服出现？还是去随便找几棵树来？

这都没有什么用，这种手段早就被太子在朝堂上怼过。什么证人，什么证据，有时候都是一条龙扯谎。

况且，那些树要是普通的树，就更无法证明是东宫去卖的树。

“儿臣让人买了两棵树苗。”九阿哥忽然想到了这点，“可以让人把树苗拿进来。”

要是树苗就只是普通的树苗，那就说是下人没有看清楚，也许是有人故意那么做。

“那就拿来。”皇帝皱眉，他倒是要看看九阿哥能拿出什么苗来。

小阿梨的树苗不是他们随随便便就能买到的，他们想从东宫带出树苗都带不出来。

东宫，太子妃收起了小阿梨拿出来的那些铜板。小阿梨的意思是这些铜板都是卖树赚的钱，太子妃不懂得小阿梨到底怎么卖树的，就想着这些钱不是来路不明的钱就好。

太子妃可不想听人说小阿梨带着树去打劫，那可不是什么好事。

“哪里来的烤鸭？”太子回来时，正好看到桌子上的烤鸭，还看到小阿梨啃着一片烤鸭。

说是啃着，倒不如说是舔着。

小阿梨的牙齿就那么一点点，要啃烤鸭还有点难度。

“让人出去买的？”太子问，“要是喜欢外面的东西，就让人去出去买，没有关系。”

太子想其他阿哥成亲之后就住在外面，这大大方便了他们拉拢朝臣。而自己住在宫里，很多事情都没有那么方便。那么他们多让人出宫采买一些东西，那也没什么，重要的是舒心。

“小阿梨带来的。”太子妃道，“今儿，她不是不见了么。我们都在找她，找了老半天，都没有找到她。她自己回来了，还带着这些东西。听她在那边啊啊啊的，好半天才弄懂她出宫了。”

“她？出宫？”太子不大敢相信，小阿梨那么小，怎么可能出宫。

“对。”太子妃表情严肃，“她就是趁着我们都没注意的时候，她就跑了。原本还以为她是不是躲在那些树叶里，结果呢，她跑出宫去。对了，她还留下了画。”

太子妃把小阿梨画的画交给太子，“爷看看，能不能看出这画里的是什么？”

“这……”太子还真的看不出这画里的是什么。

“上头这一张，这是墙，这个是小阿梨，她翻墙出去，就是出宫。”太子妃道，“另外一张，一个小人，前面的就是树苗。”

“……”太子真的无法昧着良心说小阿梨画得好，他真看不出来。

“就她这画的……这算什么信？”太子妃问，“看着这些画，谁能知道她算是打过招呼才出宫的？”

小阿梨：我还没有睡着，你们确定要在我的面前说这些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