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嘉礼笑了一下,有些牵强,扶着他走进宿舍,道:“嗯。”
吃完了饭,顾南弦躺在床上,这才感觉被窝着的伤处好受一点,之前不是没有受过比这更加严重的伤,可是他这一次却觉得非常疼,不知道是不是陆嘉礼在身边的缘故。
陆嘉礼给他倒了水,让他吃下药,然后拿出药膏掀开他的衣服,每看一次,他心里都会难受。
“阿弦好像总是在受伤。”陆嘉礼低声说着,声音里有掩盖不住的疼惜,修长干净的手将药膏在掌心搓热,然后轻轻覆盖在顾南弦的伤痕上缓缓地揉着。
顾南弦鼻子蓦地一酸,竟直接被这句轻叹逼红了眼眶,他别过头,不想让陆嘉礼看见他双眼红红的狼狈模样。
陆嘉礼的感知度比顾南弦想的要敏锐的多,他一转过头,陆嘉礼就有些紧张的停了手。
“很疼吗阿弦?”陆嘉礼起身看他,视线落在他通红的眼眶和鼻尖上怔了怔,随即有些慌乱道:“抱歉,我笨手笨脚的……”
“没有。”顾南弦哑着嗓子,伸手拉住了他的手,然后遮在自己通红的眼睛上,“只是,从来没有人这样对过我。”
掌心下是湿漉漉的睫毛,被洇湿的却更像是陆嘉礼的心脏,他伸出另一只手轻揉着顾南弦的头发,像是在安抚着一只脆弱的小兽,随后,轻轻在他额头落下一吻。
“阿弦乖,阿礼在。”
“阿礼一直在。”
他不厌其烦的一遍遍告诉顾南弦,直到那睫毛承受不住泪珠,沾湿了他的手腕,直到那少年肩膀微微颤抖,张开双臂主动拥抱住了他。
“陆嘉礼,”顾南弦的声音有些颤抖,他埋在他的颈窝,问道:“你心疼我吗?”
陆嘉礼认真道:“心疼。”
顾南弦拥的他紧了些,过了一会儿,才又问道:“那你,会一直心疼我吗?”
陆嘉礼没有犹豫,声音温柔又坚定,“我会。”
顾南弦还想问其他的,可是他抿了下唇,又将所有话咽了回去,这就够了,他想,只要陆嘉礼会一直心疼他,那他就尽量不贪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