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极浦目光一凝,他缓步走过去,弯腰拿起那几张纸。
但他的手似乎使不上劲儿,抓了好几下才把那几张纸和那枚戒指拾取起来。
这是他们的婚戒,他认得。之前元灯戴在手上,洗澡也不会摘下来。
离婚协议书五个大字被大大咧咧地摆在纸的顶部正中央,冰冷而刺目。
他闭了闭眼,心脏猛然抽痛了一下,疼痛似乎蔓延到四肢百骸,他的手在抖,抖到竟然拿不住手里的东西。
戒指摔在地毯上,咕噜噜滚落到沙发底。
雍极浦捂着疼痛的胸口,慢慢跪倒在客厅里。
墙上的钟摆左右摇晃,滴答滴答,时针指向晚上六点。
一个本该共进晚餐的时间点。
窗外有小朋友欢快地跑过,年轻的小夫妻在后面追着小朋友,喊他跑慢点,快要回家吃饭了。
人人都有家。
但他似乎把自己的家经营散了。
雍极浦伏低身子,不顾形象地去够沙发底的婚戒。昂贵的西装沾了灰尘。
他碰到了冰冷的婚戒,用力将它抓住。
一枚被他主人遗弃的、沾满灰尘的戒指安静地躺在他的手心。和同样被放弃的他,以及这幢空荡荡的房子。
被一起遗留在这里。
雍极浦咬紧牙关,霍地站起身,跌跌撞撞地往外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