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大白终于到家了,来不及把洞口堵住,只把挂在洞顶的竹帘放了下来,阻挡那无缝不入的寒风。
锅里装满了雪水,为了节省燃木,她又端了一些雪块进来,让它们在洞穴里自然融化。
自制的止血药粉和鱼骨麻草做的针线依次摆放整齐。
把所有的准备工作全部做好,沈叶才敢抬起大白的前肢,为他检查伤势。
巨大的伤口几乎横切了大白整个胸膛,在温暖的洞穴内,原本不再流血的伤口又在缓缓渗出血水。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伤口没有触及内脏,只是伤到了最外层,可即便这样,这道伤口也足以让大白失血过多而死。
她不敢想象这么重的伤大白该有多痛,这只笨老虎又是冒着多大的危险在风雪中找到她。
若是风雪再大一点,若是沈叶刚刚没有发现雪地里的那一抹白色,她可能就要彻底失去她的大白了。
沈叶不敢再想……
拿起平日里用的那把刀,她得先把伤口附近的毛给刮掉,可她的十指几乎都被藤蔓磨破了,不停颤抖的双手让她根本不敢靠近大白。
“怎么办,怎么办……”沈叶急得在在洞穴团团转,直到看到那盆还没融化的冰雪,才惊醒般的丢下刀,一点儿都没犹豫,把颤抖的双手埋进了雪里,刺骨的寒意穿过伤口透进骨头里,骨头的缝隙都在颤抖。
她记得有人说辣是一种痛觉,可她觉得,把双手刺进雪里,寒冷也是一种痛觉,刺骨的痛觉。
就连牙齿都在打架,当那股寒意从骨头里消失,她的双手已经彻底麻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