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单手搂着蒋星,另一手拿过铁叉翻了下红薯,“自从天下战事平稳,本王倒是许久不曾如此自己处理食物了。”

“打北狄时被拖到了冬季,天寒地冻,寸步难行。”他眉头紧皱,喟叹道,“补给车队无法到达前线,拖到后来……本王折了不少人马。”

“也不知幸是不幸。”褚镇乾道,“那次暴风雪,本王与大军失散,误打误撞找到了居住在边境上的一户人家。”

红薯已被烤得摊平在铁网上,紫红表皮微微皱起。

“吃的也是红薯。”他笑着摇摇头,“一晃就是五年后。”

蒋星认真听着他说话,神情柔软:“皇叔辛苦。”

“辛苦?”褚镇乾没想到蒋星会这么说,低低笑道,“你真是……”

焦焕突然说:“王爷,周将军还在行宫中,请问该如何招待?”

“事出紧急,谈何招待?”褚镇乾放下铁叉,道,“让他过来。”

周敬云从府中库房内摸出两坛好酒,拎着跨进屋内,豪爽笑道:“何必焦焕来找,本将自己就闻着味儿来了。”

他看着铁网上的红薯,叹道:“多年不见,现在还怪想的。”

在场三人并肩作战多年,谁都忘不了在北狄时的惨痛伤亡,一时沉默下来。

周敬云坐到褚镇乾身侧,闷头拍开酒坛封泥,直接将其架到铁网上,蒸出一室酒香。

蒋星想了想,突然道:“北狄已亡,皇叔想起该是欣慰。”

褚镇乾手指顺着他肋骨轻抚,笑道:“难得说句有理的话。”

气得蒋星凶狠咬牙,仗着背影遮挡,咬了口褚镇乾脖颈。

“生气了?”褚镇乾宠溺笑道,手掌拍抚他软发,“猫似的咬人。”

焦焕尴尬低头,只当自己是个瞎子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