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宜安半敛双眸,坐在黄花梨木圈椅上,正在妆奁中翻找着搭配今日妆容的耳坠。
闻人决进来后,她先闻到了一股怪味。
像是陈年的烂木头,又像是积了沉灰,形容不上来,反正难闻就对了。
沈宜安抬头望着妆镜,见闻人决举目在屋里寻找着什么,不由问道:“将军这是从哪回来?”
闻人决看见不远处矮几上的铜盆,边走过去边回答:“去了东市的一家棺材铺。”
话落,沈宜安不自觉的皱起鼻子。
闻人决恰在此时回望了她一眼,从镜子里看见她脸上明显的嫌弃,顿觉好笑。
“我洗把脸。”闻人决无奈,双手伸向铜盆。
沈宜安这才想起来那盆里的水是她用过的,连忙说道:“你别……那是我用过的,我叫人再去重新端一盆水来。”
闻人决捧起一把水拍在脸上,三两下就洗好了脸,他又从架子上拿下一块面巾,凑近了一闻,还有她身上淡淡的香气。
沈宜安俏脸微红,说道:“那也是我的。”
闻人决抹了把脸,不经意又闻了一下,仿佛听不懂她的拒绝,说道:“没那么讲究,我不嫌弃你。”
沈宜安嘴角微抽,心说他一身古怪的臭味,到底是谁该嫌弃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