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妧曾经在一场筵席之中听过几个贵女在小声地议论过这些闺房私话,那几个贵女显然也是成婚不久,所以谈论起来的时候颇有些羞赧。
不过虽然言辞只点到即止,遮遮掩掩,但是却能从中听出来几分少女的旖念和说不出的欢喜来。
新婚燕尔,谢妧就算是知之甚少,也大概是有些概念的。
她从未想过和景佑陵有过什么实质的关系,但是……他对自己的态度,又怎么都捉摸不透。
起先她以为景佑陵的不逾矩分毫,是因为他们两个天生两相厌,但是从现在看来,却又不是这样。
他半夜惊醒之时骤然敛去的杀意,侧身挡住景桓之上下的打量,小暑之时帮她挡住的阴翳。
这桩桩件件,谢妧一直都觉得,向来恪守礼法的景佑陵,和自己这样的人,应当是天生不配,可是他现在的举动,却又让她看不明白。
剪翠从小厨房之中端了用冰块过了一下的凉茶,搁置在了谢妧的小几上。
耳雪早就已经蜷缩在外面的角落里睡得正香,窗外的知了大概也是叫得累了,一一停了声响。
已经,快至月上中稍了。
乌使今日没随着景佑陵一同前往军营,在门外看到主屋之中灯还亮着,拉着经过的剪翠问道:“夫人现在还醒着?莫非是在等公子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