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妧不知道为何心下稍缓,哦了一下, 将脚下的一个小石子踢得远了些, “能被景大将军这样夸奖,那我还真的是荣幸之至。”
景佑陵倒是也没有再说什么,只略微抬了抬唇稍。谢妧却不知道为何突然感觉,他刚刚好似在拿自己开心。
谢妧倏地朝他那边迈步,银纹绣百蝶的软罗裙在光下散着漂亮的光,她问道:“景大将军既然是这么说了,不如也给我好好讲讲,到底觉得我好在什么地方?”
他们现在停着的地方是一处水池边,现在已经到了小暑时节, 睡莲卷在水池的上面, 旁边还有两只鸳鸯在睡莲的周围打着圆圈, 而水池上还有一个小小的流水处, 从假山之上倾泻而下,带来了一丝清凉。
现在已经有些暑气了,谢妧向来都有些畏暑, 额间已经沁了一丝热意, 她以手作扇扇了两下,见景佑陵不说话, “嗯?怎么不说话?”
她摆动了两下袖子,接着问道:“这是说不出来了?景大将军刚刚说的话, 不会是诓我的吧?”
景佑陵突然抬手,然后将落在谢妧脸上的日光遮挡了一些,漂亮的脸被阴翳挡住,剩下来没被挡住的肌肤就白得耀眼。
她今日带了一串和衣裙相衬的翠色的链子,就这么坠在颈间,吊在了锁骨的正中间的位置。
谢妧顺着他瘦削的手指看去,她听到景佑陵对自己说道:“殿下好在……”
他极轻地笑了一声,接了下去,“美色过甚。”
谢妧自幼听过多得数不过来的溢美之词,那些或是真心或是假意的溢美多如过江之鲫,却还没有人说得如他一般让人心间微颤。
伏夏时落在她脸上的阴翳,是景佑陵的手落在她的眼睫之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