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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温书没想到他还会赖床,不由得哑然失笑,只好走上前去轻轻拉扯他的被子:“陛下莫闹,如今已是辰时,不起床用早膳的话对身体不好。”

谢安双把被子拉得更紧,完全不为所动。

依照之前和邢温书的相处来看,邢温书喊他用完早膳,多半又要唠唠叨叨劝他去处理政务。

毒性发作的第一日往往是最难受的,他可不想在这种时候勉强自己打起精神去应付那群大臣。

然而就在这时,他又听到被子外邢温书依旧温和的声音:“御医已经同臣说过陛下对毒药抗性很强,但臣想着陛下多少会有些不舒服,所以特地以臣自己的名义让御膳房做了些药膳,陛下用过药膳再睡或许也能舒服些。”

“此外陛下也请放心,臣已经同其余大臣们说过,陛下受刺客惊扰,今日不见客。”

谢安双倒是没想到邢温书还会考虑到这一步。

他在被窝中抿了下唇,半晌后还是一动不动,铁了心的不愿起床。

站在床边的邢温书似乎拿他没辙,只轻叹口气说:“那陛下再休息会儿吧。”

谢安双听着逐渐走远的脚步声,拉着被角的手稍稍攥紧。他早就习惯了独自忍受住所有的不舒服,他不需要任何人在这时对他多余的关心。

不管是谁的都不需要。

他不知不觉又回想起昨夜跌落宫墙时那个紧紧的拥抱。

……他最不需要的,就是邢温书的关心。

谢安双轻吸一口气,收敛起繁杂心绪,趁着睡意未散又小睡了片刻。

待他再次醒来时,已经到了巳初时分。

睡得太多会加剧头疼,谢安双估摸着这时候邢温书应该早就离开了,这才慢悠悠从床上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