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拓只看了一眼,正打算退出去,却见燕明戈一脸冰寒走进来。
他气场过于强大,铁匠不由得停下了挥动大铁锤锤炼生铁的动作,眯着眼打量这逆光走来的人。
铁匠是第一次见到燕明戈。
严冬早已过去,可这男子身上似乎携着满身的冰寒,给人的压迫感直接叫人忽略了他的外貌,只觉像是被一匹北地荒原的野狼盯上了。
“我夫人来过你这里?”虽是问句,却是以陈述的语气说出来的,话语明明客气,却给人一种逼问的错觉。
铁匠自问这些年走南闯北也见识了不少人物,气场同眼前这位的,当今世上怕是没几位。
他见燕明戈手中躺着一对木兰花耳坠,耳坠上还沾有泥污,猜到这耳坠约莫是燕明戈在门外捡到的。
这府上能被称作夫人的,也只有那一位了。
想起林初离去时怪异的样子,铁匠眉头皱了皱,还是有些不悦:“尊夫人今晨的确是来过我这里,让我把这些铁矿练出来。不过后来有人叫走了尊夫人,好像是说……府上的小公子不见了。”
听到此处,宋拓心中已经有了不妙的感觉,有人用计骗走了林初?
燕明戈面沉如水,将那枚木兰花耳坠用力捏在掌心,嗓音如冰刀,切开一室的沉寂:“看到他们往哪个方向走的吗?”
如果是从他们方才来的路回去的,这一路搜寻过来,不可能没有发现林初。
“我当时忙着火炉这边的事,没注意到。”铁匠说的是实话,他当时被气得不轻,哪有心情看林初走的哪条路。
燕明戈只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去,留下一句:“把人看管起来。”
宋拓跟了燕明戈这么多年,自然知道那是什么意思,到了声得罪,点了几个人留下看住铁匠。
铁匠面色不悦,不过细想林初当时突然变得尖锐的态度,以及现在大动干戈寻她的人,铁匠约莫猜到府上是出了什么事,终究没有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