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南兵戈 下武库败军争功

晋末春秋 纸上绘人间 1792 字 2022-10-01

两阵早已相接,留给宫胜三人的距离只有不到十丈,但留给淮军士卒回神的时间更短!片刻间三具甲骑就杀到了他们的眼前,狰狞的铁面恍如来自阴曹地府,第一列的步卒大是惊恐。

“杀!”“杀!”“杀!”三声暴喝里铁骑直撞向来不及散开的步卒。宫胜运起虬龙劲,腰背猛然一拔,丹田便似有一道热浪喷发,沿着经脉涌动,直抵五指之间。宫胜五指间青筋暴起,手里长槊向前一挺直刺当面淮军步卒,这一刺劲如雷霆、疾如闪电,却又在刚劲绝伦中夹杂着妙到巅毫的细致入微,槊刃在电光火石间错开角度让刃锋刺入甲片的间隙。

宫胜抽出马槊,溅射的血错过奔驰的战马。迎面的敌兵步卒本能的把手中握着的矛刺向宫胜,宫胜挥槊如鞭将来矛荡开,他眼角的余光掠过几张惊恐的脸,那些惊慌的士卒睁大了双眼看着他,恐惧爬满了他们的脸。

倪四惊恐的看着一瞬间杀到面前的铁甲战马和马上浮雕一般的披甲骑士,马上骑士铁面森严,只有一双眼睛射出凛冽如寒锋光芒。与马上骑士对视的刹那,寒意便从倪小四心底升起,他忍不住全身颤抖,竟然不知道该躲还是该迎击。敌人并不会给他思考的时间,就算敌人给了,敌人手里的兵器也不会给。

宫胜手中的长槊再一次刺出,带着死亡的呼啸杀向挡在他冲击路径上的又一个无名的淮军步卒——槊锋瞬间刺穿了倪四的咽喉,他到死都没资格让宫胜知道名字。

宫胜再一次将手中长槊抖圆,锋锐的槊刃不只格去了左右劈刺向他的刀剑长枪,更使做长刀切开了又一个淮军步卒的咽喉,大蓬的血在半空洒落,眼见也是不活了。

宫应龙运劲极尽精微,马槊在半空挥舞了一圈,连连格挡挥杀每次都留有三分余力,借用三分力道,又蓄三分力道,此时一圈走完手上力道不止没有用老,反而正盛。他手上运劲加上最后一分力道将长槊向前一送,长槊裹着千钧之力一击没入当面淮军步卒的胸口,活生生将那卒子挑起。宫胜手中运起神力,挑着那卒子将它的身体当作甲锤贯向身后的敌兵,一声闷响里后边的敌兵小卒也被撞倒。

虽然是以寡击众,宫胜、段文鸯、陈安三骑却势不可挡,仅仅几个呼吸之间就杀穿了淮军布置在武库前的军阵。守在大门前的淮军士兵惊恐万般,杀神此时就在他们眼前。在这些守门的士兵眼中,敌将一身玄甲墨里漆红,背靠着无垠天光,恍如天神下凡一般。

宫胜催动胯下战马势不可挡的撞向了守在门前的淮军士卒,他虽只一人,却足有千军万马的气概。只见宫胜手中长槊向前一递,劲风逆溯,锋刃上残红滑落,一滴鲜红尤在半空,破甲声里,一道血浪已然迎刃喷射。

长槊催血色,马蹄踏惊雷,但见宫胜一骑独驱乘势杀入两丈宽阔的武库大门之中,“杀!”门内传来宫胜的暴喝声,门外段文鸯和陈安两人兜马交错穿插,战马走着弧线又将大门处的敌兵杀戮一番。

太史誉一面手上发箭不停,一边高喊喝令:“全军向前!夺下大门!”麾下士兵无不奋发,喊杀声如潮水席卷了惶恐错乱的淮军乱兵,于是杀戮再次上演。

段文鸯和陈安两人已经下了马,段霸先一杆槊舞如龙腾,摇曳着残影在人群里挑起血花片片,陈道威则夺了两杆枪左右开弓,把长枪使的若刀若鞭,整个人便似裹了一圈刀光枪影。两人封锁了大门外的数丈方圆,数百淮军溃兵竟不能越!

从接战的位置到大门本也不过一二百步的距离,慕容翰策马急进,一手连珠箭片刻就射空了箭弢,于是他收了龙弦宝弓拔剑砍杀,马不停蹄杀穿了敌阵。近了大门,他劈手一剑从背后了结了一个淮军逃兵,然后高声大喝:“降者免死!”淮军斗志已经瓦解,这一喊更是不复有再战的意志,纷纷扔了兵器跪下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