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微‘嘶’一声,眉头皱了片刻,神色却没什么变化,面无表情地把钉子敲进去,转而换了刻刀,在钢琴不起眼的一角,小心翼翼地写下‘江安遇’三个字。

“有事说,没事滚。”

戚放撩撩眼皮,终于开口,“要真喜欢他,就别让薛颂风折腾他,成么?”

“你说什么?”裴应声指尖一顿,眸色混黑,紧紧盯着戚放。

“崽那么长时间没弹过钢琴,为什么突然要学?”戚放转身,舌尖抵磨着犬牙,眼底藏着淡淡的鄙薄,“我最讨厌,薛颂风借着别人的名义,做这些肮脏事。”

“你们在国外的证券合资公司,应该和秦墨有合作。还有,薛颂风投资《哑朝》,挂的也是这家公司。”

男人听的眼眸愈发阖黑,他面无表情地起身,拿了块干净的手帕,把被他缝缝补补的钢琴擦得干净。

这些年,他看着秦墨,看着江安遇身边所有有可能吸引江安遇的人,唯独漏了这个薛颂风。

裴应声舌尖抵着上颚,片刻,他扯了扯嘴角,一哂,“可以,藏得够深。”

薛颂风选择回国,给裴应声捎的口信是回国扩张版图,裴应声怎么也想不到他是冲着江安遇来的。

裴应声让苏业调查薛颂风最近的行程,发现他确实曾经去过秦墨的病房,也顺便打探到他这几天总是待在‘明街’。

宾利的车尾在‘明街’的门前凶猛刹车,尖锐的刹车声听得路边的人心慌。

裴应声从车里出来,穿着件白色衬衣,手腕处的袖口挽至手肘,露出手臂上剐蹭的伤痕。他今天没有戴眼镜,那被眼镜遮掩着的斯文败类气质也跟着荡然无存。

他进来的时候,走到哪气氛冻到哪,像是一尊煞神,让人不敢直视。

这时候‘明街’的客人已经不少了,而裴应声也很久没有出现在大众视野里,他这一遭,自然引来不少喧哗。

叽叽喳喳的说话声和拍照声在耳边响起,裴应声只觉得聒噪。不消片刻,他就找到了薛颂风在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