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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任的国王独断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从执政风格,到皇后人选,再到继承人,几乎每一件事都要与贵族和教廷发生冲突。

如果下一任继承人是个态度宽和的人,那么中立的贵族和教廷里的人,都会动摇。

刚才人群之中,除了负责监察的教廷中人,还有许多记者。

如果只是一名少女撞上来,阿盖尔公爵可以猜想明天的新闻将是铺天盖地的“王子初次亮相就物色了一名少女,与专一的父亲截然不同的风流”。

贵族议会不在乎今晚是谁撞上了里维,他们只需要有个人撞上去,随后把握住媒体的喉舌胡编乱造一通就行。

这种新闻在贵族间倒无所谓,却会影响民间的支持率,谁也不希望自己的领导者是个年纪轻轻就惯爱风流的人。

幸好,出了意外。

阿盖尔公爵看着里维手上的披风,这当然不是什么纳蒂雅殿下亲手缝制的披风。

“今晚这件事,也算是反对者赠予我们的礼物。”

里维在披风溅湿时,就立刻与阿盖尔公爵交换了一个视线,等阿盖尔公爵靠近时,便看到里维做出了“纳蒂雅”的口型。

算是里维半个养父的阿盖尔公爵,自然明白里维将要怎么做,因此说出了那句“这件披风是纳蒂雅殿下亲手缝制”的话。

如此一来将这小小的,更有可能陷里维于风流韵事中的冲突拉高扩大,而着重显示这位未来的继承人,一点小小的容人雅量。

毕竟如果是现在的国王,他心爱的皇后赠予他的手帕哪怕沾上一点露水,他也会暴怒得要杖责面前的所有人。

里维在内室里脱下了白色礼服,换上了一套新的深蓝色礼服,这套礼服的颜色显得里维神色更沉稳柔和。

“塔塔(圣斯威的养父昵称),在回到王宫之前,我与母亲一直居住在首都区外。在远离首都的地方,母亲教导我如何自己穿衣吃饭,烹饪洗衣,阅读与学习奏乐,调香来取悦自己。”

“生于世上最高贵的王庭,过着这样的日子,我并未觉得困苦。我只想在教宗将王冠递交给我的时候,我的母亲能够站在高阶之上,获得她应有的尊荣。”

里维弯唇一笑,眸光越发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