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是表演了,就是面试,她都没有怎么在这么多人的关注下进行过。
老一辈进工厂的传统大多数都是承袭了上一辈的职位,虽然在下岗风波、企业倒闭浪潮当中颠颠倒倒,可却从来没有这样正式地被人衡量。
把自己当成是放在称上的五花肉,让人想要掂量掂量分量足不足。
想到她鼓足勇气参加这次的试镜之前符歆发给她的话,邵燕玲绷紧的弦轻松了许多。
她的表演无疑没有多生动,甚至青涩得让人觉得有些好笑。
不过对于见了一波又一波演员的副导演来说,这种程度已经全然不值得他觉得拙劣了,起码态度认真,台词背得不错,甚至连形象都是有特意设计的——即便这只是个巧合呢。
因而在问了几个问题之后,副导演就让邵燕玲离开了。
她惴惴不安揣测地嘲讽讥笑都一秒也没有出现过。
邵燕玲推开自己来时的那道门离开了,她的工作可还没有完成呢。
关上的门扉一点点掩上了会议室里面的光线,只剩下了亮着灯的小走廊,下一位要进去试一试运气的也是个工作人员。她看到邵燕玲还想要拽着聊两句,却被里面的助理催促着进去了。
这给邵燕玲多多少少余留下了一个人静一静的空间。
她在外面放着的塑料凳上坐了下来,感觉自己好像都变得轻了些。
在走出门的那一刻,她就感觉自己浑身上下都好像卸下了一副枷锁。那被笼罩在自己身上的枷锁也许在她走进那间会议室的时候就所剩无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