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顺一手掌着灯,一手甩了下手里的浮尘:“放肆!普天之下莫非黄土,你个奴才竟然敢拦皇上!”
皇上微微挑眉,不置可否。
宫女不卑不亢道:“启禀陛下,奴婢不敢阻拦陛下,只是娘娘先前交代过,明日她出宫授课,今夜需要先行准备功课,没有多余的心思接待旁人。”
皇上眉毛上挑:“朕也不行?”
宫女低着头不说话,算是默认。
李顺见状淬骂道:“你有没有点眼力劲?那授课……最多不过得几句夸赞,女子服侍陛下,为陛下开枝散叶生个皇子才是最头等的大事,这点轻重缓急都分不清吗?还不赶紧让陛下进去!”
话毕,殿门打开,身披锦衣的贤妃出现在众人面前:“妾身参加陛下。”
李顺道:“还是贤妃娘娘识大体,知道什么才是要紧事。”
贤妃扬起一抹笑,躬身道:“陛下,方才李公公的话妾身也听到了,妾身却无法苟同。
“《礼记?学记》中有言,‘玉不琢,不成器,人不学,不知道。是故古之王者建国君民,教学为先。’妾身认为,教育是国之根本,妾身有幸比旁人懂的多些,能够将自身所学所知教给别人,亦是妾身的荣幸。
“然李公公却如此罔顾教育,瞧不起看不上,甚至说它比不上一个孩子,实是我朝悲哀啊!依妾身看,万民教育方是刻不容缓之事。”
古往今来,女子的使命都是相夫教子,生孩子自然是最重要的事。
偏偏贤妃懂的比男子还要多,说的又句句在理,让他没法用那些话来反驳她。
皇上盯着贤妃,只觉得贤妃光彩照人,周身仿若渡着层圣光。
心念一动,“绵延子嗣亦是要紧之事。”
贤妃:“妾身明白,只是妾身如今身有重职,实在无法兼顾此事。皇上若着急子嗣,不若去皇后宫中?或者淑妃,宜妃,昭仪,敬嫔处?陛下后宫佳丽众多,左右不差妾身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