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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小弥在丞相的陪同下来到国师府,袖里揣着爱人,整个人都有了底气,他气定神闲丝毫不露畏色,一路上的举止翩翩,俨然一副儒雅书生模样。

森然的国师府不如丞相府那般奢华,院内不少地方都能看到精细勾勒出的阴阳八卦图,正厅厚重的玄色的幕帘从梁上垂坠到地面,随风微弱摆动的样子透着诡谲的气息。

袖内的黑亮小蛟不住吐着信子,似乎在捕捉弥漫在空气中微弱的信息。

在正式见到国师之前,谢小弥也听闻不少有关于国师的传言。

这几年由于河道干涸,农田颗粒无收,百姓民不聊生,城郊饿殍遍野,还有各类天灾,归根到底都和这个国师脱不开关系。

砍树伐林,放火烧山,不少颠倒阴阳,逆天悖理的行径,被国师凭借着对国运的卦象,逼劝着皇帝做了个遍。

朝堂上下,文武百官皆对国师的所作所为忿忿不平,可是他一次又一次对运势推测的正确,又不得不让众人对他信服。

要说还能与其抗衡的,唯有如今的丞相。

丞相虽然客气地将人送来,却并没有将鲛人任由国师宰割的打算,对方心里究竟思虑如何,他多少也能猜出几分。

国师一身玄色锦袍立于正厅,捋着胸前花白的胡子对着来人迎面笑道:“丞相大人百忙特意前来,可是信不过贫道?”

“哪里哪里,国师夜观星象,算无遗策,能预言国运走势,自然不会耸人听闻,只因此事关乎小女气运,老夫自是会更加上心一些,还能亲耳听一下国师的见解,何乐而不为。”

国师听出对方话语中讥讽,却也不露声色地曲意逢迎:“鲛人出身于凶险的深海,性格暴戾,行动迅猛,有丞相亲自押解而来,也是对百姓尽职尽责。”

“国师言重了,老夫愧不敢当,话说经过几日接触,老夫倒不认为汐昀如国师所言。如今已是半月有余,汐昀织的绡纱才不足二尺,还不及那些初学女红的豆蔻少女,倒也看不出行动如何迅猛。”

说完,丞相仰面放声大笑,声音不断在空荡的正厅发出回响,变了音调的尖锐笑声让人不寒而栗。

国师闻言语重心长道:“鲛人狡诈,诡计多端,丞相切忌被其表面所迷惑啊。”

“多谢国师善意叮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