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以为猜测就够让她难过了,原来得到确定的答案,是这么陌生的感觉。
“不是,江驯。”椿岁有些说不下去似的顿了顿,自嘲地笑了下,“你让我来我就来?你让我走我就得走吗?你觉得我椿岁是这么好欺负的人?”
江驯垂睫,克制着所有情绪,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椿岁看着他比当初看陌生人还淡的神情,垂在身侧的指节攥了攥,如有实质一样的委屈涌上来,把此刻在他面前本来就是伪装的张牙舞爪冲碎。
忍不住扁了扁嘴,椿岁仰头看着他,放软了声音,低低地跟他说:“江驯,我知道你不会是无缘无故这样的人。你有什么事情,可以跟我说的啊。你还记不记得,当初还是你告诉我,有什么想知道的,就要自己去问。那你现在到底是怎么了,你告诉我好不好?”
少年抄在裤兜里的指节碾在一起,小姑娘柔软的每个一字,都在他胸腔里挫割了一遍。
“岁岁,”江驯很轻地叫了她一声,扯了个极尽勉强的笑,缓声对她说,“我有点累了。”
椿岁怔然,原本还想发泄的那些委屈怨气,在看到少年周身从未有过的无力感时瞬间散尽。
这是她从未见过的江驯。那些他桀骜的冷漠的,或是自负又傲气的样子,她都见过,就是没有见过像是对什么事情都无从确信的样子。
“江驯,”椿岁咽了一口,压下喉间挡着她发音的哽意,抬睫问他,“这就是你三番两次不让我说喜欢你的原因?你不让我说,因为随时想着……累了烦了的时候,想说放弃就能放弃,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