椿岁忍不住瘪了瘪嘴,心里的那点酸意泛上一点到鼻腔里。
像是终于明白……在乎一个人时候,曾经可以无视的,自己身上的那些缺点,也会一点一点折算成自卑摆到她眼前。
江驯果然无所谓。
无所谓她要不要学习。
无所谓她到底会变成什么样的人。
大概只是因为……她本来就不在别人的规划里,自然一点都无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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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驯倾身支着桌沿儿,垂眼看着手机里小姑娘赌气似的接连发来的几条消息。
书桌角上摞着一叠高二的习题册,夹着打印出来的前两年合格考的真题。面前摊着的是本生物,两支不同颜色的水笔,一支刚打完标记,搁在了书页里,一支正握在指间。
笔尖离开书页,微晃了两下,磕到了桌面上。江驯收回手,撑着桌沿儿靠进椅背里。脸上神情疏淡,半垂的长睫遮住眼里的光。
小姑娘说想学习,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只要她愿意,她需要,江驯就本能地觉得,自己得站在她身后,看着她帮着她走,在她需要的时候随时伸手护一把。
至于下意识去做这些的原因,他不愿去想,也回避去想。
当她走着走着,突然得意地翘着小尾巴回身,抖着自己有了点小进步的成绩,笑眯眯地向他讨表扬的时候,即便隔着屏幕,江驯仿佛都能看见她迎着光的粹亮的眼睛。忍不住想伸手,揉一下她翘着碎发的毛绒绒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