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事开始,他就知道自己和别的小朋友不一样。别的小朋友有爸爸妈妈,他只有哥哥。这些年仅有的记忆里,身边也没有亲近的女性角色,可以让他依赖,可以柔软地听他倾诉。
都说小孩儿不懂事,其实小孩儿才是最能感知最原始情绪的存在。
“那、那我跟姐姐说。”乔佑挪了挪位置,把脑袋靠在了椿岁胳膊上。
“好。”椿岁轻笑,摸了摸他脑袋。
抬手蹭了蹭小鼻子,挺不好意思似的,也不看着椿岁,乔佑只小声道:“每次家长日,别的小朋友……都是爸爸妈妈一起来的,只有我是哥哥来的。我们班赵子阳今天笑话我,没有爸爸妈妈。”
椿岁支在沙发凳上的指节,又揿下去了一点。
乔佑吸了两下鼻子,瓮声瓮气地说:“我就把他揍了,揍得满脸是血。是流的鼻血,他用手一抹,糊了一脸。”
椿岁有些心疼,又有些好笑,没说话,等他继续说。
“后来我先和他道歉了。”乔佑嗫嚅道,“我说,我不该先动手。但是你也得给我道歉,我知道你是不懂事才这么说的,只要你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我就原谅你,以后还和你做朋友。”
椿岁心里酸酸软软的,笑了笑,说:“赵子阳和你道歉了吧?”
椿岁猜,就凭乔佑这么反向操作的套路,对方小朋友应该有点懵,会顺着他的思路走。
况且,小朋友现在能这么还算心平气和地和她聊这件事,想必两个人也没有弄得太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