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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清川翻看了一会尸体,收手道:“至少死了七日有余。”说完,她俯身拾起药丸闻了闻,又碾碎一枚,观察着药渣。

“这种药似乎是常见的镇心丸,一般用于舒缓镇定有心疾之人的药。”

谢予安听后,再凝神观摩尸体脸部状态,“看着的确像是发病猝死。”她话音一顿,抬手指向尸体里侧的手,“不过,这只是凶手想让我们相信的。”

严清川顺着她的手看去,尸体的手蜷缩成拳,但食指微微伸出,指向了床尾的墙壁。

严清川立马走向床尾,用匕首尖端插入其砖缝一角,微一撬动,砖头松掉滑落,露出其后的一中空间,她探手入内,稍一摸索后双指间夹出了一封信。

展开信纸一瞧,真相已然明了。

这是一封预留好的自白书,言明自己受无极阁所迫,一步步用涅槃之花和太子隐秘之事逼疯太子继而诱导他自杀的全部过程。

谢予安稍一回溯时间线和各种线索,便厘清了太子自缢一案的前后原委。

先是太子与菱婕妤私下苟且,太子使计陷害死菱婕妤,而此事被无极阁探得,无极阁逼迫内监将入了涅槃之药能使人致幻的花带入幽闭室。

再加之每到夜半,让人假扮菱婕妤鬼魂于幽闭室外刺激太子,太子在幻觉和屋外鬼影的双重恐惧刺激下,最终心神崩溃,锁门上吊,然而临死之际,幻觉在生理疼痛和窒息下消失,所以太子才会剧烈挣扎起来,在脖颈处留下了吉川线。

一场典型的心理暗示密室杀人案就此完成,谢予安忽觉遍体生凉,近来那黑手所为,大多以人心为手段设计各种阴谋诡计,人心二字,当真是被他看透了。

一个有野心且明人性的人,注定是一个棘手的对手。

“严大人,你携此书信入宫向皇帝禀明一切吧,至于太子和婕妤苟且一事,权且看你要不要告诉他。”

严清川拿过书信,“那你呢?”

谢予安莞尔笑:“眼下我这个通缉要犯,自然是要好好躲起来了。”

严清川点点头,走了几步后,忽然顿足,她转身直勾勾盯着谢予安,命令道:“不准乱跑还有,做任何事都要要提前知会我,与我商量,不准再肆意妄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