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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清川错愕地盯着眼前这乱作一团的景象,然后看回谢予安,“这便是你口中的法子?”

谢予安摇摇头,“这佛塔本就是个豆腐渣工程,我只不过是稍稍助力罢了,且看这光鲜亮丽的祈天塔倒塌后,有什么见不得光的东西会浮于水面吧。”

严清川显然未从刚才惊天动地的爆炸中回过神来,谢予安推着她往宫外走,“放心啦严大人,没有人受伤,这些个钟鸣鼎食之辈胆子也忒小了。”

严清川张嘴,想说些什么,谢予安打断她:“好了,好了,好戏落幕,咱们该回去准备准备捉那出洞的蛇了。”

而后两人回到青天司,宫内的消息也一同传了出来,一部分朝臣坚持是佛塔本身质量有问题,这才导致一朝倒塌,有的则坚称是上天发怒,降罪于此,然而这部分人的声音很快便被压了下去,其原因无外乎是如果对外称是上天降罪,那不就代表身为天子的元干帝有过?

所以这场盛大的祈天盛会闹得狼狈收场,对外的最终说法是其督工之官中饱私囊,暗中替换廉价材料,这才引得开塔祭祀这日佛塔倒塌。当即便有工部数十位官员因此下狱,而身为工部尚书的凌睿也难逃其咎,被元干帝一纸诏书打入天牢,和公孙瓒做起了“邻居”。

公孙瓒看着对面牢房中鬓发凌乱,气急败坏的凌睿,面无表情道:“凌大人,别来无恙啊。”

凌睿狠狠瞪他一眼,“闭嘴。”

公孙瓒老神在在地靠着墙壁,不复平日威严的模样,横翘起二郎腿,奚落道:“眼下凌大人怕是也和顾奇峰一般成为一枚弃子了,不知有何感想?”

“公孙瓒,你得意什么?!你以为我进来了你就可以出去了?你做梦吧,我告诉你,那人想你死你就绝无可能苟活,你以为严清川当真能救下你?她自己小命都难保,还救你,简直是痴人说梦。”

公孙瓒眉头攒起怒气,冷笑道:“我看你真是给人当狗当久了,只知狂吠乱叫。”

“你——!”

“够了,闹什么闹。”一狱卒听见动静后前来,斥向这两个未曾下狱前官阶大他数倍的男人。

凌睿沉下怒气,转而面向墙壁,不再开口。过了少顷后,他听见三道脚步声渐近,其中一道熟悉得很,他顿时转过身去,和前来的凌烟对视到一起。

凌睿表情一怔,讷讷道:“烟儿”

凌烟猛地冲到牢门外,紧紧抓着铁门栏杆,双眼泛红,嗫嚅道:“爹,你你为何要替奸人做事,你你不是这样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