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之年没有和沈归晚说郁家发生了什么,只是启动车子,握着方向盘将车从郁家门前倒了出去。
车子一路向着杜之年的公寓驶去,窗外夜色昏黑,路灯孜孜不倦地照亮漆黑的道路。
沈归晚低头看着自己掌心,路灯投下的光照着疤痕一明一灭。
“沈归晚。”杜之年忽然开口。
沈归晚应声抬头,看见杜之年张开嘴,似乎想说什么,但等了一会都不见下文。
“怎么了?”沈归晚轻声问到。
“算了,没事。”杜之年有些自暴自弃地说,“回去睡觉吧,我困了。”
沈归晚收回目光,视线扫过杜之年握着方向盘的手,却无意中瞥见了他袖口那一抹鲜红。
杜之年的衣服上不知道沾了谁的血,袖口的边缘染上了一串血迹,鲜红的印记像绣在衣服上的花纹。
那一点血迹只有很微弱的气味,甚至快被杜之年身上消毒水和药粉融合在一起的味道盖过,可那气味钻进了沈归晚的鼻腔,被放大了无数倍。
沈归晚胃里一阵翻涌,喉咙里隐约感觉到了泛着酸味的胃液灼烧食道的刺痛。
他想压下胃里的不适,但车轮碾过一条条减速带,强烈的恶心感在颠簸中达到了顶峰。
“停车!”他尖声叫到。
杜之年猛地踩下刹车,车子剧烈晃动了一下,紧接着尾灯闪烁着亮起,缓缓靠在了路边。
沈归晚几乎是连滚带爬地下了车,连车门都没来得及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