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归晚在房间里窝了一周,除了必要的活动之外,几乎不曾踏出过房间的门。
他用最苛刻的方式逼自己习惯这一切,然而经受过多年折磨的身体和精神比他想象的要顺从。
它们在第二天就习惯了这样的生活环境,对寒冷和饥饿毫无抗拒,仿佛从一开始就生活于此。
沈归晚拖着这样的身体浑浑噩噩度过了剩下的日子,在沈禄预计回来的前一天,他终于想起了被遗忘的客厅。
沈归晚站在客厅里,将窗户重新打开。
客厅有一段时间没有打扫了,即使开着窗通了风,依旧有一股若有若无的奇怪味道。
沈归晚站在桌旁,手指压在实木茶几上,沿着桌面轻轻划过,再抬起手时,指腹粘上了一层厚厚的灰尘。
他走进厨房,洗掉黏在指尖的灰尘,取出抹布打湿,一点一点擦拭着布满灰尘的家具。
沈禄这个人虚荣又爱张扬,客厅里摆了不少华而不实的东西,长时间不打扫,摆件细小的凹槽里已经卡满了灰尘。
沈归晚擦了很久,洗了好多次抹布,手被冷水浸得通红发麻,才勉强把客厅打扫干净。
他把抹布丢进水池,脏得看不清原本颜色的抹布泡在水里,粘附在表面的脏东西慢慢落下来。
水被染成了浑浊的灰色,沈归晚揉了揉冻僵的手,洗干净了抹布,又蹲在地上把铺着薄灰的瓷砖一块块擦干净。
客厅很大,沈归晚蹲了一会就觉得两腿发麻,但跪到瓷砖上又冻得膝盖酸痛。
沈归晚不知道沈禄回来之后,自己又要在这些瓷砖上摔多少次,现在打扫得干净一点,至少倒下来的时候不会那么难受。
他蹲着擦了一会,又换成跪的姿势,等到膝盖受不了了,再起来休息一会。
反复了无数次,沈归晚终于擦完了地板。
他拖着麻木的腿回到了房间,坐下来撩开裤腿,发现关节处有些红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