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枝被臭的捂上鼻子,钻到被窝里不出声。
钟琤上半身穿着老头汗衫,坐在那里回应室友的好奇。
“对,刚转来的。”
“我和我弟睡一张床。”
整栋楼充满了大笑,狂叫,这样的兵荒马乱持续了一个多小时,直到熄灯半小时后膀大腰粗的体育老师来巡逻,逮了几个抽烟的学生,罚他们去做一百个俯卧撑才渐渐平息。
钟琤手里的药酒从冰凉变得火热,刚才没有机会给三枝腿上药,他也不想让别人看到三枝身上的伤。
这会儿用腿支着被子,冷气瞬间涌了进来,“把腿张开点。”他在三枝耳边小声吩咐。
三枝按照他说的坐,不一会儿,就感觉到哥带着药酒热意的手,敷在他的大腿内侧。
手心里的肌肉在颤抖,钟琤停了两秒,从身后把他的腿撑了起来,调整成有些不妥的姿势,慢慢给他揉药。
明明被窝里的温度都散没了,他却觉得有些出汗。
四周一片黑暗,他过了一会儿才适应黑暗,感官也更加灵敏了。
他能够感受到三枝因为疼痛都颤动的身体,靠近他的发丝,喉咙里压抑的呼痛,还有耳尖慢慢上涨的、不同于黑暗的,鲜艳色彩。
手心里的触感,美好的不像人间。
他松了手,等三枝窸窸窣窣穿好衣服,才仰躺着,裹好两人的被子。
天花板很近,他感受到三枝侧过身子,紧紧地贴在他的胳膊边。
依赖地攀附在他身上,像是黑夜里,慢慢生长的,勾人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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