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冷的天,他穿着秋衣秋裤,嘴唇都冻青紫了。
“你是傻子吗?坐在这里干什么?”
三枝嘴唇翕动,脚放在地面上,想要回房,可动弹了两下,又停止了。
他不想回去。
“什么时候去学校啊?”他睁大眼睛问道。
想到他可能是害怕去学校,竹大妞心软了些,坐在沙发上,把自己身上披着的毯子分了一点盖住他。
靠在他身边亲昵地问:“不舍得妈妈吗?”
三枝没有吭声。
竹大妞摸着他冰凉的手,一寸一寸上移,从指尖到小臂,都是凉的。
摸到上臂时,三枝不自觉地呼痛出声。
竹大妞皱眉,似乎想到什么,把他秋衣捋上去,露出一片青紫淤红。
她沉默半晌,压抑着怒气:“这是他弄的?”
他是指薛洋。
三枝眼里含泪,点头。
“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
三枝抿唇,抽了抽鼻子,才敢小声说:“他不让。”
“真是个笨蛋!”竹大妞恨铁不成钢地拍他腿一下,三枝又痛的流泪。
竹大妞牵着他去浴室,让把衣服都掀开,才发现他身上大大小小有十几处伤痕,其中最严重的是腰上的伤,破皮渗血了。
她气的嘴唇颤抖,三枝仰着头,呼出白雾,提着衣服的手一直在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