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岩眼神发虚,却还是强撑着身子,道:“臣驽钝,如有说错,还请陛下恕罪。”
“天乃乾,地乃坤,世间万物都内涵乾坤二字的真谛。正如陛下,是天子,世间万物皆听天子号令……”
他干巴巴的说些不知所云的话,努力地想拍小皇帝马屁。
始终没人打断他。
钟琤站在桌前,从袖中拿出一封奏折,展开,丝毫不避讳小皇帝在场。
这奏折是他经过整理后写出来的,上面陈列了刘岩在雍州做的恶。
浮尸遍野,千里无鸡鸣。写在白纸上,不过轻飘飘的几十个字,丝毫重量都没有。
可放在雍州,便是几十万条人命,是无数破裂的家庭。
赵禅真看的出神。
钟琤在某些细节上,写的格外仔细,寥寥几笔,便把人间惨剧勾勒出来。
父卖子,母卖女,夫卖妻,妻食夫……
连带着小皇帝看刘岩的眼神都暗藏了些愤慨,却又被他压下去,藏在深处。
永安王既然问及此事,想来是要拿刘岩开刀了。
“刘卿贵为一朝尚书,事务繁忙,居然还能不忘当年所学的书本知识,实在是我大赵之幸啊。”钟琤似笑非笑,坐在黄梨木椅上。
刘岩止住话头,忙表忠心:“为陛下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本王相信你,你的老师,傅丞相,乃是三朝元老,就连本王,存根探底,也和他有些亲缘干系。平日里针锋相对,也不过是为了大赵。今日唤你来此,也不过是一些小事罢了。”
钟琤说着,把桌上展开的折子,随意扔到刘岩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