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沈岳对柳纤纤,起了些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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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大理寺的路上,顾宜一路上都未曾说话。

楚潇以为他心情不好,便没再开口,耳畔只能听得市井喧闹之声,两人一前一后,空气仿佛也被凝固住。

“我刚刚派人查过了那户有和鸣子的人家,”顾宜倏然发话,着实让楚潇吓了一跳,“那地方被锦衣卫所包围,人也被带走了。大理寺的人勉强进去,发现里面确实有黑市买来的材料。”

楚潇摸了摸下巴:“你说,黑市?”

顾宜凝眸,发问:“不错。楚姑娘可是发现了什么?”

楚潇神色专注,开始分析起来:“你可还记得,沈岳与柳纤纤在黑市发现的那张侍郎家的家徽?”

“记得,”顾宜凝声道,“继续说。”

楚潇分析道:“张侍郎夫人极有可能不是凶手,但她前一秒还在为自己辩白,后一秒却又是承认了自己的罪行。你说奇怪不奇怪?”

顾宜颔首:“奇怪。”

楚潇又接着说道:“很可能,她在保一个人。一个弱女子,不可能只身一人去黑市,很可能有人在里面做生意,并且长期地与她合作,建立联系。既然张侍郎家的家徽出现在了黑市,极有可能那个与她建立联系的人,就是那家徽的主人,张侍郎家的人。”

顾宜带着她走进一条深巷:“你的意思是,张侍郎夫人保的是张侍郎家的人?”

两人在深巷中,四周无人,也凉快了些,正好便于二人分析。

楚潇藏在浓密鸦睫下的眸子晦暗不明:“不错。而且将军府的凶手是死士,埋伏在将军府多年,只为布下这一个局。这是熟人作案,很可能张侍郎家里的人,也是熟人作案。也许是家里的家丁;也许是下人;也许是和张侍郎亲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