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是下逐客令了。

只是面前这人是刘桂花,脸皮子厚得堪比城墙。

“哟,她这是怎么了?既然身子不适,我这做婶子的更应该进去瞧瞧。”

沈安便说,“大夫说了,是早两年落下的病根,冬日里受了寒气。自她爷奶去了后,我便瞧着,她大冷天的还在做活,穿得也单薄,倒是荷花妹子,从未缺衣短食过。”

“岳父留下来的银子,想来给她买身棉衣应当是够的?”

他这话一说出来,刘桂花面上一阵青一阵白的,半响,她才说,“秋丫头平日里不爱说话,这不难免有些疏忽?”

沈安只是冷笑一声,没有说话。

倒是旁人看不下去了,“怎的拿了别人亡故父母的银子,这般待她?就算是家里头的下人,天冷了不给身衣服?”

“当真是黑心肝的,眼瞧着老板娘日子越过越好,可别凑上来给人找不痛快了!”

沈安瞧着刘桂花这副模样,心里头一阵烦躁。

镇上不比村里头,镇上姑娘大多只在家里头做做针线活,帮着烧火煮饭洗衣。

他们大河村的姑娘命苦,就算是亲生的也得做不少活儿,不少人家都觉得姑娘家的都是赔钱货,江春桃自小便跟着江雨秋的爹娘,与刘桂花不亲,她甚至为了十两银子能将人“卖”给刘铁柱。

可别瞧着他们成亲后日子过得还不错,刘铁柱是个疼媳妇的。

在江桃花嫁过去之前,刘铁柱说了两门亲事,都黄了,俩姑娘一个落水一个染了风寒家里头没钱治。

这便传出来刘铁柱“克妻”的名声,村里头的姑娘都不愿意嫁给他,二十岁还没讨到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