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亲卫说,“属下找来一名此花魁的恩客,他是最近近距离见过花魁的人物之一,应该能够更加清晰地分辨,将军给的样本较少,若是将军能给他看更多的纱料……”

亲卫有意无意看了一眼重厌的手心。

重厌抿唇说:“将人带来。”

“是。”亲卫点点头,转身挥手,一名五十左右、腰间带着数个香囊的男人被人带了上来。

重厌认出那是早上见到的男人,问道:“是你?”

散发着清香的墨水渲染着闭室里的气氛,北鱼被丞相压在桌子上。

仿佛他问丞相他们能否独处的那个晚上,丞相的眼眸清淡,但对视望去却仿佛一汪深潭。

丞相说他:“陛下在激我。”

北鱼手心不断在桌沿上研磨,他的肩膀有些颤抖了,手心也感觉有些湿热,但仍佯装镇定地说:“丞相若是能镇定自守,又怎会被朕激到呢?怕不是丞相自己动了心思,却,”

他看着丞相深不可测的眼睛,声线不稳地说:“自己动了心思,却要将责任推到朕头上来……唔!”

刚说完,又被人逼低了一寸,北鱼的后腰几乎要与桌案齐平,他难受开口:“丞相……”

伏月将那少年天子逼在案上,看他五官与一年前的不同,说:“陛下,将我拒之门外,是故意的吗?”

北鱼张嘴,但还未解释,听见丞相低声说:“因为陛下的态度,臣确实,紧张了。”

北鱼睁大了眼睛。

无论是让他不要回来的信封,还是将他拒之门外的绝情,都让伏月感觉到了北鱼不一样的态度。

好像一直都稳操胜券的战场瞬间失势,从高高在上的那位变成了跷跷板的另一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