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厌没答,香客兀自做出恍然状,他说:“也是,是在下欠缺考虑,大人常年在外,怎么会知道京中君臣的动态,不过这也不是什么秘密了,陛下对丞相的看重是众人皆知的,只要是丞相上谏的,陛下几乎全盘听取,该说陛下是惜才呢,还是审时度势,因丞相目前在京中极有威望,受万千学子爱戴,也亏得他的坐镇,京中一直和谐平静,故陛下对丞相是极依赖的。”
重厌瞟香客一眼,示意他继续可以说。
香客说:“听闻陛下曾经对丞相承诺过,若是丞相要上谏言,无论白天黑夜,宫门不拦,侍卫不阻,这便可以看到陛下对丞相的态度,如今丞相回来,恐怕陛下亲自探望也不是没有可能,这能让天子亲自去探望的朝臣,恐怕就丞相一人了,啧。”
香客说着,很是羡慕地发出感叹,却看到旁边的高大身影停住了。
“大人?”他不解问。
重厌突然站定脚步让香客疑惑,但是他此时内心有了个猜想,他问:“你方才说,丞相几时回来?”
香客不知他重问是何意,但根据伏月给他的信件猜测:“三天前,至多不超过四天。”
“三天。”
重厌思考,虽然他今天过去宫殿没有找到北鱼,但三天前他因为刺客一事加严宫中守卫的时候亦未看到有宫人在门口待命,他对香客点头说:“有事,先走一步。”
不理会香客的询问,他又回到了北鱼的宫殿。
这次女官不在,反倒是一个面生的小宫女端着香炉走进来,她一直在闻香,待近了才看到他,看到他脸色一变,仓惶跪下:“奴婢不知道摄政王在此,摄政王恕罪。”
重厌心下一动,说:“我是奉陛下懿旨来取披风,陛下出门匆忙,路上觉得清冷。”
那宫女显然没什么心眼,听到重厌那么说,转笑了开来,说:“这个时节宫外该刮北风了,陛下体弱还要独自驾马去丞相府,没人照拂果然受冻了,御寒之物在寝殿,摄政王请过这边来。”
重厌心里一动,似乎从这段话里捕捉到了很多信息点,但他未说什么,跟着宫女走进北鱼的寝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