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看了一眼风光霁月的圣君子,又看看失魂落魄的花魁,暧昧笑道:“当然,这便是请您来的原因啊。”
北鱼吸一口鼻子,点点头说:“好,我去。”
伏月刚收回视线,他刚才好像听见一声细软的呼唤,带着哭腔很是委屈。
那嗓音委屈得让他心里颤了一下,若不是场地不对,他倒要以为是某个熟悉的人了。
回过神,就看见侍女将一道长屏风移了上来,待屏风站定后,又鱼贯退下,却留了屏风内的一道身影。
屏风极薄,虽然看不清后面的人的容貌,但可见看出那人身姿纤细,穿着宽袍也有肩有腰,纱质的裙摆摆得很宽。
如果是一般乐师,完全不必做这种欲拒还休的把戏,伏月见了,问香客:“这是香客提前备好的吗?”
香客冷汗,说:“丞相,这……”
伏月微笑,虽然微笑却声音更冷,说:“看来香客也同他人一样,有一片心意想对本相表达。”
他的自称变了,脸上慢慢失去了随和,取而代之的是威严的淡漠。
因他本来就是百官之首,是延续了数代的名门望族,温和只是他端出来的便利,他的本质是厌恶一切麻烦,随心所欲。
香客见他表情变化,推开凳子立刻跪了下来:“在下岂敢!”
他仓惶道:“在下不是有意冒犯,只是受了商圈那一套的熏染,以为请出名的乐伎豋台,能愉悦宾客,让丞相尽兴而归,但也止于以乐会友,绝非有什么权色交易之心啊。”
“本相自是信任香客的,”伏月复而微笑,“香客心思灵敏,宴会是灵机一动,乐伎却是提前预好,连解释也是恰到好处。”
“罢了。”香客满额冷汗,伏月站起来说,“本相欲用香客的香来宣扬国风,但香客的香似乎更适合自己珍藏,而不是和万民共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