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人可能就快到了,他挽尊似的清清嗓子,高声问:“宾客还未到吗?”

服侍的下人是隔得有点远的,他才敢这样投入,女官清声说:“尚未……啊,陛下,到了!”

便听见宫人的小碎步响起,七手八脚地围着谁走来。

北鱼原本的期待更添了一层紧张,他在座位上调了好几次屁股。

“鱼啊,稳住,”他对自己说,“这是丞相给你的机会,你要把握住了,该做的事要做,该问的话要问,不能像上次一样虎头蛇尾,好了,先用最从容的姿态迎接丞相进来。”

他微笑起来。

不得不说漂亮的皮囊总能端出各种完美假面。

北鱼虽然内心已经慌如水狗,但看上去却有迷一样的从容。

他用最好的姿态端坐着。

侧耳倾听外面的脚步声。

心里默数。

近了,很近,三米。

两米。

一米!

他来了!

来了!

“等等,这是谁?”

北鱼偏头,小鹿眼圆溜溜。

跨步走进来那人,冷俊得晃眼,高大得刺眼,明明是站在下面,却给北鱼一种被压迫了的感觉。

这人是他不曾见过的高大酷哥,周身气派比他这个君王还像君王,他一进来,两旁的宫人便深深低下头,仿佛不敢直视这等威严一般,北鱼看得丞相都忘了,努力仰起上半身问女官:“这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