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穆湘西以为是走错了房间的宾客,当即被吓得脑中一清,背上的汗毛根根竖起,本该发出的惊叫竟这么堵在了喉咙里,手下却防御性下意识拧住他腰间软肉,想逼着他放手。
却听得来人闷哼一声,反而收紧了双臂,嗓音嘶哑地低低唤了声“湘儿”。
那声音中的苦意与复杂不似作伪,穆湘西顿时呆住了,一时间居然忘记了挣扎。
不知过了多久,她感觉到颊边洇湿,似乎有一滴灼烫的泪悄然落在了她的颈侧,沉甸甸地打湿了肩头的衣裳。
当时穆湘西很想抬头看看面前人的模样,可惜那一方勾住了凤冠零赘的红帕遮挡住了她所有的视线,直到最后他放手离开,她也没机会看见他到底是谁。
穆湘西自诩记忆力尚可,只要听过一次的声音绝不会认错,可是如今却怎么也没办法把那个人与眼前这个行事作风张扬恣意出了名的贺君知联系在一块。
可能是声音太过相像了,实际并不是他。穆湘西这么宽慰着自己。
“原是这样。”王氏早已习惯了贺君知一贯的特立独行,也懒得去细究,例行问候完就把注意力重新转回了跪着的穆湘西身上。
“对了,我听说这个小蹄子竟然自作主张想要爬你的床,被你关进柴房里思闭了。如今她不服管教,居然敢乱跑出府。
若是被外人知道了我们府上连个丫头都管教不好,该如何想我们靖平公府?就把她交给姨娘,让姨娘帮你处置了,如何?”
穆湘西心里万分清楚现下自己的处境,这个王氏私下手段众多,怎么折腾怎么来,要是真的落在她的手上,必然连小命都保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