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瞅着苏清和看,四目对上瞬间,布猛大声骂道:“贱骨头就是命硬,这么打还能睁眼!”说着抬手甩他一巴掌。苏清和没觉得这巴掌又多疼,脸那一小块麻了,没知觉。

嘴角湿热应当滑了丝血,他忍着痛撑着身子就要起来。才撑起一点就被眼尖的布甘瞧见,迎着肚子又是一脚。于是憋了好久的血终于吐出来,不闷了。只是吐得太急,他呛得缓不过气。

“谁准你起来了?”布猛跟着踹一脚,火气上头,朝他啐了一口,“老子今天不把你皮抽烂就不姓布!”

毫无征兆“啪啪”几鞭子落下,还是不疼,但苏清和撑不住,昏了过去!

布甘怕真打出事儿,忙拦住他。布猛本不打算停,却也瞥见苏清和闭上眼没动了,挥鞭的手顿住,心中闪过一丝慌乱。

狠话归狠话,他只想教训这人解解心中恨,不敢真要他的命。真死了,如何跟夫人交代。布猛丢了鞭,试探性踹他“狗东西别想装死!”

野蛮的几脚,生生将苏清和又踹醒。

“就知道你装死。”布猛如释重负,蹲下来揪起他的衣领,鼻孔放大了几倍,“日后再拿鼻孔看人,我接着揍死你!”他得意哼一声,将苏清和摔回地上接着说,“不过,你也没机会了。等镇北王府的人将你接走,只要到仓庆,你的好日子就算到头了。”

这回,布猛抄着不熟练的官话,苏清和勉强听懂了些。他说‘镇北王府’四字时,发音极其别扭,但苏清和对这四个字几乎是条件反射的敏感。

恍惚间他在想,镇北王府两年前就销毁了,就在霍池渊战死的头年春。皇上容悸当着苏清和的面,亲自下旨,什么都不让留下,一砖一瓦皆要填埋在地底下。

回忆着,又听布猛粗狂声线,哈哈大笑,“怕了?还当去攀高枝呐?去镇北王府的不在少,霍将军一个不留,进去自然容易,能活着出来那才叫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