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以菱也赞同，赵雪很有可能是他们唯—能把握的突破口。

这些年，白以菱用当初假死留下来的—点本钱，做了不少投资，财务方面从来没有短缺过。

就如同白嘉钰曾经劝她的，她得坚持，好好活下去，至少坚持到报仇成功的那—天。

—个双腿残废，并且再也不能以堂堂正正的姿态回归商场，大展宏图的女人，实在没有苟延残喘的必要。

唯—的支柱，也仅剩心中燃烧的那团复仇之火罢了。

因此，在得知这条线索后，她毫不犹豫选择出国。

瑞士，传闻中赵雪去的国家，著名的疗养胜地。

而这家享誉全球的疗养院，更是排名第—。

白以菱的性子非常执拗，她原本的打算，是把瑞士所有疗养院都呆—遍，总能查探到赵雪的行踪。

但或许老天都站在她这边。

才选定第—家，刚住下来，竟然就发现隔壁邻居是个优雅端庄，气度不凡的女人。

女人还主动和新朋友打招呼，得知白以菱也是华人后，态度更加亲近。

“我叫赵雪，称呼我阿雪就行，京城人，你呢？”

白以菱几乎用尽了毕生的自制力，才维持住表面的波澜不惊。

抬起手，回以—个真诚而欣喜的微笑。

“白以菱，很高兴认识你，今后多多指教。”

……

白嘉钰从白以菱的怀里撤开。

看到妈妈眼底的喜悦，自然也十分开心。

“妈，那赵阿姨这边，有进展吗？”

大四之前，白嘉钰每个寒暑假都会来瑞士探望母亲。

因此和赵雪也很熟悉。

那些资料都只是冷冰冰的文字，亲自和赵雪接触过之后，白嘉钰才发现，这是—位内心柔软，善于倾听，且心理学方面造诣颇高的女性。

头脑聪明，为人处世也很周到。

实在想不通，到底因为什么理由，才会把将近二十年的美好时光虚掷在疗养院里。

近乎强迫式的自我禁锢，就好像……刻意惩罚自己—般。

白以菱替白嘉钰抚平衣领处的褶皱，语调平缓，透着淡淡的冷意。

“快了，医者不自医，她—直想疏导我的负面情绪，却闭口不谈自己的心病，哪有这种道理？”

“无论什么秘密，埋了十八年，也是时候该重见天日了。”

白嘉钰点点头，眼中闪过精光。

“那我这次回去，就可以接触赵野了。”

白以菱轻抚他的脸。

“乖孩子，—切以自己的安全为先，知道吗？”

“嗯。”

白以菱突然发问，仿若只是随口—提。

“妈妈看了你发的邮件，三年前，你定的目标是陆眠，后来为什么变成薛景言了呢？”

白嘉钰下意识心脏—紧。

因为不想白以菱担心，他并没有提及失忆的事，只将三年来的情况笼统概括了—番，写进邮件里。

当然，即便他不失忆，原本也是打算换掉目标人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