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嘉钰干脆不动了。
醉酒的人哪有什么章法,为所欲为了一阵,感觉到满足了,钳制的力道自然而然松懈。
趁着这一刻,他猛然发作,双手挣脱,重重将人推开,下床就要走。
连半步都没迈出,就被追着起身的男人一把搂住,死死一拖,跌回床上。
重新陷入对方的掌控之中。
臂弯一紧再紧,箍得骨骼都发痛,热意汹涌地包裹,胸膛与后背贴得毫无缝隙。
“再跑?以后可就别想跟我出来玩了。”
薛景言将下巴压在他的肩膀,薄软的唇蹭着耳廓,轻轻咬一口,流窜出酥麻的电流。
伴着一缕悠长的叹息,像是撒娇,又像是抱怨般嘟囔。
“你怎么就不能……听话一点?”
之所以攒这个局,不就是希望白嘉钰能和赵寒破冰吗?
自己的兄弟自己知道,压根不是什么大度的性格,那事过后,直接放言,以后有他没白嘉钰,有白嘉钰没他。
所以三年间,薛景言才一次都没有带白嘉钰出去过。
搞得像个上不了台面的小情人似的。
一边是男朋友,一边是发小,难道还真让他二选一?
这一次,好不容易让赵寒松口,只要白嘉钰稍微收收那破脾气,别一副莫名其妙的正义感上身,情况就能好转。
偏偏他这么不懂事。
一番好意泡了汤,薛景言怎能不气?
白嘉钰凄然一笑,不接茬。
听话?
听你的话,卑躬屈膝讨好赵寒,让他想怎么出气就怎么出气,接着当年的羞辱,再好好磋磨一顿,然后诚恳道歉,就是听话了。
对吗?
兄弟的面子多重要,时隔三年也要替他找回场子。
至于小情人的尊严,不足挂齿。
白嘉钰一动不动,只觉全身力气被抽空。
虽然早已清楚自己在薛景言心中并无地位可言,但如此赤|裸裸地直面。
说不伤心,都是假的。
白嘉钰的久久沉默,在薛景言看来,就是用无声反驳。
薛大影帝说一不二惯了,耐心向来少得可怜。
一而再再而三在白嘉钰这儿碰了钉子,火气腾地蹿上来,压也压不住。
空气里落下一声冷笑。
薛景言扳过怀中人的脸,重重堵住唇。
不想说,那就别说了,总有法子让你服软。
酒精激发潜藏在身体里的暴|虐因子,他压着白嘉钰,吻得很凶很用力。
白嘉钰还想推开,身前人的胸膛却宛若铜墙铁壁,不容撼动。
腰被迫弯折,形成很夸张的弧度,喉结颤动,呼吸都喘不上来。
艰难的窒息中,白嘉钰努力承受着,心想。
除了上床,他对于薛景言,大概并没有什么别的用处。
脊背陷入柔软的天鹅绒,身上的躯体滚烫,白嘉钰盯着天花板,却只感到由衷的冰凉。
室内的空气足足燃烧了好几个小时。
等薛景言的酒劲全部散去,被腹中空空如也的饥饿唤醒之时,已然到了傍晚。
因为激烈运动而生出的汗凝结在身上,黏黏糊糊不太舒服,脑子却相当清爽。
他在床上伸展了一下,感觉到手臂被压着,有点麻。
侧头,才发现自己右手搂着白嘉钰,紧紧的,不让人逃离。
白嘉钰双目紧闭,不怎么舒服的样子,却也乖乖地枕着他的胳膊,躺在他怀里。
额发有些无精打采地耷拉着,错落在眉眼之上,瓷白的皮肤留下斑斑点点的红痕,格外引人遐想。
薛景言的喉结滚了滚,被子下的手掌,又开始缓慢游移。
过了一会儿,突然察觉出不对劲。
白嘉钰身体的热度似乎超出寻常,呼吸也很重,每一次起伏,都好像费了不少力气。
摸他额头,很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