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嘉钰格外诧异,面上却不显半分。
薛景言事业上的事,他不怎么多打听。
只将注意力放在对方希望他关注的点上,追问:“什么好处?”
“昨天你也听到了,电影角色。”薛景言果然很满意,耸了耸肩。
“当然,他自己还要痴心妄想点别的,我也拦不住。”
端着餐具的手倏尔攥紧,直至听到这一句,白嘉钰才总算有了真实的波动。
随即,薛景言满不在乎的嗓音传来。
“不过你放心,外面的那些,我最多逢场作戏,和兄弟们玩的时候消遣消遣,才不碰他们。”
悬起的心脏骤停,紧跟着,终于慢慢放下。
这般意料之外的答案,令他有种不真实的失重感。
耳畔又是薛景言一声冷哼,饱含浓浓不屑:“谁知道有多脏。”
温烫的掌心游移,在他皓白的手腕上摸了摸,似是褒奖。
“论干净,哪个比得上你?”
那才放到一半的心,“啪——”一声,摔碎彻底。
白嘉钰依旧定定站着,无波无澜的表情,全身却止不住泛上冷意。
原来,他只是胜在“干净”。
薛景言觉得自己最后一句升华了主题,把白嘉钰和外面那些妖艳贱货区别开来,夸得特别到位。
薛大影帝金口玉言,从出道到现在一路顺风顺水,未尝败绩。
向来只有别人夸他的份,何曾把这等殊荣给过别人?
再说起他自己,因为出去泡吧的时候只玩不吃,多次被那帮人嘲笑“惧内”,简直离谱。
不过,白嘉钰伺候他伺候得很到位,也是应得的。
做错了事才给予小小惩戒,现在又拉下架子来哄,能得到他薛景言这般对待,谁会不感动?
空气沉默了两分钟,似乎是因为没在白嘉钰脸上见到想象中的喜悦,好看的眉拧起,有些不高兴。
拽了拽胳膊,示意把餐具先放下。
白嘉钰乖乖放下了,顺着力道后退一步,坐在他腿上。
薛景言捏着他的下巴,迫使他低头,凑近唇瓣啄了一口,很轻。
见白嘉钰不为所动,深邃的眸底涌现怒意,指尖收紧,再度亲了上去。
这一回用上的力道很重,仿佛通过柔软相抵,来传达自己的火气。
白嘉钰觉得,如果自己再说不出薛景言爱听的话,他又要烦躁地掏出烟盒,把客厅弄得烟雾缭绕了。
于是忍着下颔处的疼痛,眸光微闪,低声说:“我也想去。”
钳制的力道随之一松,薛景言应该是满意了。
脸上固有的傲慢未曾散去,明知故问道:“怎么,你不是向来不爱凑热闹吗?”
“我不喜欢……我不在的时候,唐澈接近你。”
白嘉钰看着他,语调很平静。
然而说这话时,仅仅为了哄对方高兴,抑或顺应了潜意识最真实的想法,他自己也分辨不清。
“既然这样,那行吧。”薛景言终于大发慈悲地放过了他。
拇指挪移,揉了揉温润的唇瓣,半是提醒,半是训诫。
“到时候见了我那几个哥们儿,记得态度好点,别给人家甩脸色。”
白嘉钰听话地垂下眼睫:“知道了。”
等他洗好碗从厨房走出来,薛景言已经躺在沙发上玩起了游戏。
长腿散漫地跷在茶几上,视线盯着屏幕,细碎的额发搭落眉眼,专注的神情出现在那张倜傥非凡的脸上,更衬得轮廓迷人,移不开目光。
白嘉钰想了会儿,还是泡了杯丁香茶,送到他手边。
薛景言一闻到那味道就皱眉:“成天给我喝这种苦东西,拿开。”
白嘉钰耐着性子:“养胃的,可以预防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