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辰不动声色,淡淡地“嗯”了一声。
古人云,食不言,寝不语,可两人面对面坐着,却一句话都不说的感觉,实在是太别扭了些。
所以,作为那个话更多的人,叶长青在吃面的间隙里,尽职尽责地开始了尬聊:“不对呀,枫溪城和天河山都在淮河以北,你是怎么会做江南美食的?”
“我娘是姑苏人,后来跟着我爹一起,才去了北方。”
“哦哦,那这一定是你爹为照顾她口味,才专门学习的了?”
“嗯。”
“啊,原来如此,这么说来,温夫人为爱远嫁,温先生体贴入微,果然神仙眷侣,羡煞旁人,小辰,我这样没人要的孤儿,从小吃百家饭长大,要不是遇上了掌门师兄,现在还不知道在哪个旮旯苟且着呢,我真是太羡慕你,能有这样好的父亲和母亲。”
他暗戳戳地抛出个钩子,指望温辰能顺着话,问他一句为什么,然而——
“师尊,还要吗?要的话我再去下。”
这小子好像打定主意要和他犟了,全然是“不听不听王八念经”的态度,对他的示好无动于衷。
叶长青:“……”
愁都愁饱了,他还要什么要,只是本着不浪费的原则,索然无味地收拾完最后一口汤,一搁筷子,无计可施。
温辰起身来,收了碗筷在食盒里,任劳任怨的样子,像极了家中受气后一句话不想说的小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