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来二去的。
半晌,杵济跑了进来,兴冲冲地对思衿说:“小师父快去!主子在外头等小师父呢!”
思衿抬起眸子奇怪地问:“他为何不进来?”这么冷个天,为什么要在外面冻着?
杵济挠着脑袋,支支吾吾地说:“小师父要不出去瞧瞧?主子说你成天对着经书看,都快把眼睛看坏了。”
被他这么一提醒,思衿这才意识到自己看了好一会儿书了。他放下书,扶着腰缓缓从椅子上下来,让脚碰到地面上那双软糯的鞋。
将脚伸进鞋里,思衿问杵济:“他在哪里?”
“亭子下面喂鱼。已经有好一会儿了。”杵济扶着他,边走边道,“外头冷,我给小师父把大衣披上。”
思衿眼睁睁看他轻车熟路将架子上最厚实的那件大氅摘了下来。思衿说:“这是他的大氅。”
杵济见怪不怪,依旧给他披上:“主子的就是小师父的。”分这么清楚做什么?
思衿只好拽着这白里浮着一层金色的厚氅,一步一步地往小亭子走。
积雪将融未融,思衿走得认真。厚氅很沉重,他的身子也有些重,因此步子很稳,丝毫不用担心雪天路滑,半道上摔一跤。他走了一半,回眸一瞧杵济没再跟过来,回眸看了一眼亭子,隐约见亭有人在里面站着,再定睛一看,人却倏尔不见了。
思衿原地歇了歇,又要继续走。
一柄薄粉伞面,点缀满七彩宝石的伞丁铃铃罩在他的头顶。思衿的鼻尖被一股花香笼罩住了。
许久没见到凌曲这花里胡哨的伞了。被这伞这么一罩,逐渐消融的积雪似乎开满了花。思衿对上凌曲似笑非笑的神情,说:“又没下雪,你打什么伞?”
他发现凌曲总是做一些多余的事,比如顶着瑟瑟秋风晃扇子,又比如此刻雪停时却举着花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