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目一惊,以为出现了幻觉,抬头时却真的看见了凌凇的身影。
凌凇手撑在窗棂上,眉目紧锁,声音压得很低。
“你……”凌目不由捂嘴,扯下身上的披风离开桌案替他将门打开,欣喜地问,“你怎么回来的?”
“一直追到凉朔城外,后来遇到一群流寇,冲散了。”凌凇灌了一口茶,说。他此行匆忙,临时在山脚下借了一匹马没来得及归还,缰绳还在手上。
“没事就行。我跟思衿得了主持的允,正打算明日一早直奔僧军去寻你呢,你要是早回来一天,我俩就不用下山了。”凌目见他将碗壶里的茶喝了个干,索性又给他倒了一碗。
谁知凌凇放下茶碗,说:“那人不是僧军。”
凌目愣了一下,问:“不会吧。你确定吗?你怎么知道的?”
难道是思衿的消息有误?这么说来他们一开始的方向就是错的?不会吧?
凌凇点头:“我确定。你知道的,早年我曾在僧军待过一段时日。虽说不能以偏概全,但那人的眉眼神色,完全不像是僧军的人。甚至……”
“甚至什么?”凌目好奇。
凌凇停了一下,继续说:“甚至不像是西厥的人。”
一方水土一方人。那人的长相和气度,说是来自遥远的北疆都不为过。
凌目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神情担忧。
“思衿睡了吗?”凌凇走至门边,轻轻开门。视线一片漆黑,能听到平稳的呼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