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期待地趴在窗边,等待宫人破门而入。
直到一高一瘦的身影立在门前,他才后知后觉:似乎不是宫里的人。
宫里有规矩,哪怕再十万火急的事,宫人走路脚步也不能踩实,要踮着脚轻轻地走。
这两人的脚步声,甚至比那个经常来找父皇的白胡子老将军的脚步声还要重。
他害怕了。他躲到衣柜中,用杂乱的布料遮住自己。
门吱哑一声打开,八角宫灯晃了晃,在整个屋子里四下晃了一圈。
禁不起这么晃的。这屋子这么小,稍微晃两圈,他们就能找到他了。他害怕到瑟瑟发抖,连带着衣柜似乎也在发抖。
福安踩进屋子的那一刻,就注意到了这个瑟瑟发抖的小衣柜。但他看破不说破,不急不忙地举着宫灯四下晃了一圈,这才朝另外一人道:“励钧给的消息属实么?怎么看这间屋子也不像藏了他的崽。”
另外一人身高体大,瓦亮的脑袋,眉眼森然。连带脖子上足斤足两的佛珠都是森然的:“福安,人命攸关,勿要玩笑。”
早猜出他会这么说。福安不屑,干脆将宫灯摔在桌上,捡起一块紫苏饼,坐在衣柜上咬着吃:“那倾煦大师可自行寻找,恕本修不奉陪。”
他两条长腿蹬上来的那一刻起,柜子恢复了平静。
倾煦大师有条不紊地寻找,掀起被角,撩起帘幕,最后连茶壶盖子都要打开瞧两眼。
福安友情提醒:“也许励钧的崽藏在绿豆糕里也说不定。”
倾煦大师放下茶壶盖,终于注意到福安屁股底下的柜子,义正言辞地说:“让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