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来——”
是说了好几回,但李玙还想再夸夸。
“继位第一道诏书就任命奉节郡王为天下兵马大元帅,既是表达平叛决心,又是立储,干的真漂亮!”
“假托盗贼之手刺杀果儿,砍头扔进厕所,更漂亮!”
“追赠太傅却谥号‘丑’,哈哈哈,大快人心!”
杜若懒得理他,打了个呵欠,两人现而今就住在当年置办的庄子里,勤耕雨读,长日无聊。李玙久无大事可管,每每提起李俶作为便津津乐道,仿佛隔空指点了儿子,这一切的好都有他一份。
“不过头先为麻痹那那没根的玩意儿,尊他做尚父,简直混账!遗羞祖宗!遗羞他老子!”
“四娘在后头呢,嘴里干净些。”
杜若脸上发烫,向后软软躺倒,李玙忙拿大裘和毛毡子盖住。
“会春楼的酒太烈了……我只盼回纥人再不敢在长安耀武扬威。”
提起这个李玙就沉默了。
葛勒可汗死后,回纥非但不肯放红药回国,反而要她嫁给继位的移地健,而李唐正陷于与史思明的拉锯战,无力西顾,最终红药只能划破面孔表示决心,加上毗伽公主从中斡旋,才终于返回长安。
而移地健深知吐蕃虎视眈眈,李俶不敢与他翻脸,每年往返长安的使节都多达三四千人,而且长期滞留,肆意妄为,俨然宗室之上又一个宗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