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那块匾都烂了……”
李璘鼓起勇气,故作潇洒地趋近,一晃眼从手心变出鲜花。
“……嗯?”
杜若收下了,盘在指尖怅然地闻了闻,直截了当地一笑。
“阿璘,我不讨厌你,也谈不上喜欢,我只是没来得及认识你。”
月光洋洋洒洒,把青石铺的台阶照耀的银光一片,潮水般一浪一浪的发白,那潮头就快把两人淹没。
杜若久久凝视半坍塌的房屋和胡爬乱长四处开花的玫瑰,许久后终于开口,余音袅袅,飘散在清冷的夜风里。
“如果知道十八年后是这般光景,我情愿多等你两个月……”
“……你后悔了?”
杜若轻笑,“换成是你,不后悔吗?”
“或是,你觉得我区区寻常,曾得太子爱重,理应感激涕零,无论是何下场都不配后悔?”
“不不不……”
李璘骤然一惊,慌乱地连连摆手。
“怎么会?你知道我心中根本没有……”
杜若还没有诧异,他自己先噎住了。
他怎么会说出‘你知道’这种话呢?
他和杜若统共没有打过几回交道,真正面对面平心静气的说话,这也就仅仅第二次而已。
可是他就是觉得,杜若知道。
这十八年来的桩桩件件,所有他辗转反侧、欲罢不能的瞬间,杜若都知道。她长久在他心房的一角,似明灯,似孤月,永远明亮永远辉煌。
“我心中并没有贵贱之别,也没有妻妾之分,我……”